“我喜你的模样……”齐暮轻叹气，“小句……”他停住了，意识到这不对，小句号不是名字，不该这样叫。

“我喜你。”尹修竹以为自己今生都没有资格说这句话了。

“齐暮……”他哑着嗓唤他，满期待。

——齐暮，我喜你。

这是小句号，对，是小句号，不是尹修竹。齐暮不停地告诉自己，渐渐地也相信了。

齐暮也在看他，认真看着他：“嗯。”

他跪在沙发上，手指从他光洁的额向，抚摸着他修长的眉，微垂的角，的鼻梁，还有这薄薄的唇。

齐暮的手指落在他的唇上，自己也笑了。这不是尹修竹……齐暮提醒自己……这是他的梦，是他对一个未知女孩的妄想。

只有漆黑的泥沼，伸着冰凉的藤蔓，张牙舞爪地向他袭来。

齐暮起，将尹修竹倒了沙发背上。

尹修竹却不想再停了，如果这是梦，他愿意长睡不醒：“齐暮，我你。”

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是梦，齐暮又开：“我们交往吧，小……”

小姖。

齐暮睛不眨地看着他，似乎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看着前的人，看着他白皙的面庞，看着他俊的五官，看着他深似海的眸，觉得这个梦真实得有些过了。

他不满足用手指去描绘他的模样，他垂首吻上他的额、他的眉、他的睛，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巨大的喜悦之后是灭的绝望。

可又不舍得醒来。

尹修竹睁大，面上的表已经无法用狂喜来形容。他死死地盯着齐暮，睛不眨地看着，生怕一眨，齐暮就会消失不见。

尹修竹嘴唇轻颤着，明明是他在俯视着他，却好像颠倒过来了，因为他的心脏掌控在齐暮的手里，他轻而易举就可以碎它。

这两句话与酒拌在一起，过了很长时间才钻齐暮的脑里。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立刻从梦中醒来，可这会儿他不愿意醒来。他知自己考不上清，他知自己即将和他分开，既然这样，何不享受一这个梦？

齐暮把他当成了魏平姖？

——齐暮，我你。

他有些晕，脑袋被这一起一晃得更迷糊了，于是他觉得前的人更好看了。

尹修竹从未如此紧张过，他心得快要从腔里冲来了，巨大的喜悦掩盖了恐惧和不安，让他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尹修竹如坠冰窟。齐暮喜魏平姖，他想亲吻的人是她，他的手指想描绘的是她的五官，他的唇想亲吻的是……

过气地推了他一，尹修竹匆忙放开他。

真好看，齐暮低声：“我也喜你……”

两人一上一，睛不眨地看着对方。

尹修竹的灵魂仿佛被人生生从中撕裂来，他茫然地看着周围，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思考不了。

尹修竹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