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长吐一浊气，慢慢摇了摇：“我没事了。兵尚书呢？”

我在琼安已经呆了有一段时间了。鸿濛城应当是回不去了，因为三哥临完犊前放了把火，把皇给烧了。我想三哥他打一开始就恨毒了我，所以他临死前也不忘把能毁了的全毁了。大哥提议让我脆把都城迁到琼安来。琼安富庶，皇没了可以先住在父皇生前留的南行里。我回一切由他决定。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稍稍好转了一些，能挪动手脚了。钟伯琛告诉我，三哥被大哥死了，还有叛国的培国公等人也被大哥砍了。我没多说什么，只让他把我抱到躺椅上，坐在窗边看外光秃秃的大树。

上官夏微微颔首：“臣这就去唤他。”

这么欠揍呢？我叹息，觉得自己还是得留个遗嘱以防万一。我让他去唤吏尚书来，上官夏沉默了许久后回：“殿...吏尚书...殉难了。”

苏澈来了，脸上带着伤疤，走路一瘸一拐的屋向我问安。我让他起来说话，与他相视了一瞬后突然同时落了泪。

“够了。”我闭上了灼痛不已的睛，缓了片刻后说：“你好生休息吧...不要太难过了...”

“殿...”上官夏跪在地上叩首：“请殿节哀，一切以您的为重...”

上官夏垂着不说话，只将我扶起半躺在枕上。我看着他被咬白印的嘴唇，忍不住又问：“也死了？呢？总得有一个活着的吧？”

苏澈低把泪落在地上，一五一十地回禀：“禀殿。庆王叛国，挟持朝臣要求崇王退兵。兵尚书与吏尚书率三百禁卫军行突围，保住了九皋府里大分的人，死在了皇门前。尚书在护送群臣离开途中中箭亡...还有...”

在那份父皇所留的名单里，所列的十七位可托付社稷江山的大臣们，仅剩徐长治与钟伯琛还活着，其余十五人全殉难。这些个老儿在最后时刻把生的机会让给了朝中的年轻人，我将他们留在鸿濛城，本意是保住朝廷基。哪曾想反而害了他们。

我沉默，心里说不是什么受，没有多大的悲哀，只觉得深深的无奈。我应当是有一丝预的，当礼尚书死在我面前的那一瞬间，我就猜测到朝中应当是了什么事。再加上钟伯琛曾说过一句“半数重臣殉国”，那时我没有太留心，只想着守城。如今看来，这“半数重臣”的份量确实有重。

故国东来渭，绕过了我这在家中却为游之人，让我独自涸着。我倚在躺椅上回忆自己这半辈，满目苍茫，竟平生“英雄垂暮”的慨。只是我担不起“英雄”二字，毕竟我仅好了微不足的寥寥几桩对事，除此之外皆是瞎忙活。

“苏澈还活着吗？把他叫来。”我沉声。

我终于拼光了父皇给我留的全本钱。

钟伯琛恢复了些许气，终于又帅回去了，

“都有谁死了？九皋府都死光了吗？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没法抬手抹泪，只能任其挂在脸上丢人现。

我的心脏哆嗦了一，嗓呼噜了一声后开始咳嗽。上官夏惊慌地跑过来顺我的：“殿，万不可！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