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瑜看着他茫然的样，笑：“你来之前，查阅了江南四洲各大小官吏的档案和赈灾款的记录。来之后，亲自察看灾和伤患，亲自制定排洪除涝的方案，亲自督工，灾如何，死伤如何，展如何，后续如何，你心里皆有数。灾治理完，今日白天你又召渡洲使谈话。晚上看来，心也尚佳。如此，定是想要的事都已成了。”

话心里直打哆嗦，咽了一，话都差说不利索，糊地说：“殿，城中人众多，每日都时发放粮。前几日又突发瘟疫，请大夫抓药，七七八八，钱都花的差不多了。”

“看来事都办好了。”苏瑜看着他，还是一尘不染的双。

见苏瑜还在看书，李言走到案桌前一把将书夺走，凑到他前，“这么晚了，看什么书，看看我。”

“还差什么？”苏瑜不解。

“先生怎么知。”李言诧异。

随即“扑通”一声重重跪在地上，说话直哆嗦，“殿，官…官…”

“每日发放？突发瘟疫？请问郑大人每日每餐发放几何，发放的是馒还是米粥。每日每餐领人数几何，如何发放，人、别还是年龄，何人发放，轮班还是固定，发放的粮是给家被淹的人还是没被淹的人还是所有灾民无一例外全分发。几人染瘟疫，病如何，几人治疗瘟疫。抓的什么药，每次抓多少，抓哪些药材。如果是衙门安排，何人开药，何人抓药，何人煎药，何人送药。如果衙门没有安排，那打医馆药铺的银几何，如何打，是一次给请还是期付清，何人付钱何人收钱何人记账。郑大人民如，亲力亲为，这些事务我想郑大人应该都记得清清楚楚吧。就算不记得，大人行事谨慎，一定有账本记录在册，可否借本一看。”李言继续喝着茶。

“日后你就知了

“郑大人，本念你劳苦功才在这里审问你，不然今日这番对话已是在朝堂之上。富与贵，人之所也。郑大人在其位数十年却还是寸禄寸储，家有老小，百余人，生计才是大事。如今见了白银万两，难免动摇，人非圣贤。今日只你我二人，本也不是刻薄冷血之人，自然会恤大人，念大人功苦。大人，可否明白？”李言睥睨着地上的渡洲使，玩着手中的茶盏。

“殿，官是一时糊涂才打起了赈灾款的主意…殿恕罪，钱都在库房官一分未动，官实在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还请殿看在官辛茹苦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恕官这一回吧。官保证不会再有一次了…官一定…一定勤谨奉公任劳任怨将功赎罪。”渡洲使的如同捣蒜重重磕在地上，直哆嗦。

李言看着手中的茶盏，抬瞥向窗，冷笑了一声。

“郑儒明！你好大的胆！”李言狠狠一拍桌，呵斥。

明日就要动回京，是夜，李言溜苏瑜的房里。

渡洲使被问一冷汗，一个字也答不上来。李言一行人来的突然，他还没有想好万全之策应对，现被审问心都到嗓。

“官明白，官明白，官一定唯殿首是瞻！”渡洲使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回来，还是如捣蒜。

“不，尚且未成。”李言侧坐在桌意味深长地看着烛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