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王备……辜府牧的话，千万不能信。”

“你们这两个糊涂虫，要那金银作甚么，哪里还来得及现买？”明玉闻言笑起来，又：“我问过阿爷，将家里采办的冬粮捐一半应急，你们那些钱尽放心买去，支持得了一阵的。”

冷风，嗽得上气不接气。王打发人为他取了茶，他灌了两，方缓过神来，抚着：

“好啊，许久不见，居然一打发人来请就是要钱，债鬼投胎的你！”

那王大公言罢，将他领到琳琅阁。玉山不便见人，于是打发了小雀端茶伺候，自顾自上了二楼。

赵亭深众人恩德，他虽是个穷酸书生，一没钱二没力的，却也大着胆去和那辜玉清周旋盘算，讨价还价。最后，得以让贴有标记的车驾人城，这才落定了此事。

那赵少尹见他似笑非笑，以为他仍是无谓，便着了慌，急：

“刚来了之和你，其他都还未到呢。”

赵亭在那琳琅阁坐如针毡，猜不透王那葫芦卖的甚么药，等了半晌，茶喝了三四碗，方见一人一声叨扰，便打起那门前花毡帘。来人拥着玄狐大披风，紫棠缎面银鼠里长袍，面若冠玉，目若朗星，正是那秦澍，秦之。他甫一见了王，便佯怒：

玉山揣着手炉，在廊看雪，沉默了半晌，方说：

原来这人便是那国祭酒明琅之明玉。他见了满座，一一问好，又坐喝了碗茶，方问王：

王闻言，差笑来，暗忖这人究竟是多直的心，为了这一句话赶死赶活。

那赵元直听得云里雾里，只好眨着睛问：

“筹措得如何了？”

那赵亭闻言，动得鼻尖酸胀，泪扑簌簌落来，豁然站起来就要跪，惊得众人连忙去扶。其间又来了何疏，段君夷等人，最后竟乌压压站了满堂。这些人或钱或力，竟将赈灾一事张罗的整整齐齐。而那王大公以茶带酒，向大家敬了，收得一片折煞。

到了腊八那天，了好大太阳，将地上的雪晒化了大半。赵元直站在城楼上，字字椎心泣血，声声痛怀骨，呼喊力竭，劝请众人辗转回乡。又给了盘缠粮，安排车舆匹――

“维德，你怎么也来了！”

如此一来，城外况稍定。

正说话间，又一人打起帘走来，那人眉细细的，却自有一温柔态。赵亭见了他，一愣，奇：

秦澍闻言却抢过话来，说：

“他从前也那样回我，却只会在夤夜将人赶到郊外，他那话究竟不得数！”

“王大公，这是甚么意思？”

“在这皇城中，倒真当天太平了。”

此事，竟就这样尘埃落定了。

“我几时说要信他了，辜玉清什么为人，满京城哪有不明白的？你且来坐……”

“哎哎哎，这话就不对了，斥国公府酬了一千两黄金，我才要你五百两就侈侈喋喋的，仔细你的。”

后来又过了几日，那升平坊与锦园里的歌女乐伎听闻了前因后果。她们本就闲着，又没寻常女那些禁忌，便也在延兴门外帮助布粥分。

作者有话要

那之后又几日，雪花又纷纷扬扬的来，遮盖了延兴门外，终究是一丝痕迹也无。

“喏，这位王伯飞王大公，京城里一等一的财神爷，看不过延兴门外的事，就要仗义疏财一回。而我呢，不幸了他的朋友，便要舍钱陪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