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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曦大叫一声,赶上前来抱住恬熙,将匕首从他手中夺chu来。再一看灵案上躺著一只尾指。而恬熙的血已经将他的孝衣染红。严曦心痛难言,恬熙已经痛得脸se蜡黄,却仍qiang撑著,从怀里掏chu一件wu事,颤抖著将那wu事和被他切xia的手指放在一chu1。随後对赶上来的轻雯说:“去,将此两wu包好,放置先帝棺中。”严曦一看,那东西原来是一块红罗。恬熙qiang撑著一kou气,扬声对在场所有人说dao:“先帝临终前有过嘱咐,令本gong务必要将膝xia几位皇zi抚养成人,在此之前不可起轻生之念,否则九泉之xia他难以安息。本gong现先以指代shen陪伴先帝,待完成先帝嘱咐後,自当追随先帝而去!”最後一句话说完,他再也承受不住这锥心之痛,终於晕了过去……
再度醒来,已经是回到琥珀阁的床上。左手仍在微微chou搐,恬熙艰难的将手举gao到yan前。看到左手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小指的bu分已经消失。他默默无语的看了一会,动静引来了守候在帐外的人。帐帘一挑,先是轻雯焦急欣喜的脸庞:“可算是醒过来了”,再一看恬熙正端详著自己的左手,她yan圈一红,shen後的严曦已经沈著声问dao:“母妃,手还疼吗?”
恬熙将手放xia,冲著这群关心他的人一笑。这份镇定却让各人更加心酸。严曦就忍不住说了:“母妃何必要听那毒妇bi1迫,朕既然在场,怎会准许她bi1你去自尽呢?现如今您受这断指之痛,却让朕qing何以堪。”他心疼的埋怨,却逗笑了恬熙。他逗笑dao:“看你这孩zi,登上了龙位,说话神态就跟长大了十岁似地,咋一看就……”他突然顿了顿,神se即刻黯然。轻雯在一旁明白他心思,怕他本就shen躯受残还要受心伤之痛,忙上来岔开dao:“娘娘一向沈著,今日却如此冲动伤残了金躯,别说陛xia,就连我们这些zuonu婢的看著都心疼。那太後本就是无理取闹,您何苦要如此果决,遂了她心愿?”
恬熙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只是无所谓。他静静说dao:“若本gong不如此,她必定纠缠不休。且不说让天家威严,先皇自尊在众臣面前dang然无存,本gong也决不准她借此来发作,用不尊先皇不孝嫡母的名义败皇帝名声。”他将自己的打算娓娓dao来,却更加让严曦难受。他红著yan圈说dao:“虽如此,怎能让母妃为朕牺牲如此?”恬熙摇tou,微笑dao:“我并不觉得牺牲!”轻抚著断指的bu位,他叹息dao:“这gen手指,本就属於他。现在陪他去了,他会喜huan的。”
严曦一愣,不明所以。轻雯却明白他心意,yan圈一红几yu落泪。忙掩饰dao:“娘娘还疼吧?麻沸汤已经备好,要jin一碗压压疼吗?”恬熙diandiantou,手确实又疼得紧,一时间一句话都不肯多说。而严曦,也在一旁紧盯著他沈默不语。jin了麻沸汤之後,恬熙渐渐觉得jing1神迷糊,不知不觉的又睡了过去。轻雯示意坐在床边的严曦起shen,将锦帐放xia,用一柄紫玉如意压帐。随後无声的请严曦chu了琥珀阁。
严曦踏chu阁後回tou看了一yan,然後有几分困惑的问轻雯:“姑姑,母妃的话意指如何?”轻雯被他如此一问,终於忍不住先落xia泪来。她忙ca了泪shui,摇tou对严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