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卖掉，任我哭着喊着求他们，他们还是把我卖了。就为了凑钱送你去学堂念书，他们就脆脆地把我卖了。说什么家里养不活两个孩，必须送走一个，通通都是借，他们本就是偏心！这么多年，他们可曾来看我一，可曾过我的死活？谁让你是男孩，我是女孩呢……”

可惜没过几日，那学堂的老先生就开始疼了，都懒得拐弯抹角劝林二退学，直接就板着老脸拒绝收纳他，并当着林大力的面数落：“你家孩天资愚钝，六岁了居然连五个手指都数不清，读书也磕磕巴巴念不通畅，反倒时时对着我傻笑，实属低智儿！朽木不可雕，他不适合学问。我纵有天大的学识，也无法令这样的学生成才，你们父母的也不必在他上浪费钱财了！”

车从城西掉转，来到山。

林二摇不语，神更呆了。

“别哭了，你回去吧。”林秀娘心来，扬手了林二脸上的泪，“张老爷待我极好，比亲生父母好太多了。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这里就是我的家，而你说的那个家已和我没有任何瓜葛了。把你手中的钱收好，千万别丢。多存些银两总是好的，爹娘总不能养你到老，你又天生这般呆傻，没什么本事养活自己……有了钱就存起来，你将来的日会容易些。”

林二知晓林秀娘在担忧什么，言辞却格外从容：“别怕，这些银来路正。既然不愿归家，那就留在这里安心生活吧。张老爷对你好，我看得来的。可张老爷已年迈，还年轻，未来或许会存在诸多变数。拿着这些银，要是你哪天不想待在这里了，随时都可以给自己赎。”

第4章腼腆

江中宇

“真的不肯跟我回去？”林二话语中带着低沉的哭腔。

随着年龄增长，林二的脑力虽有长，却仍是低智。

林秀娘潸然泪，目送林二起离去。

似被重锤敲了一击，林二一直不知爹娘卖掉的真正原因，更一度以为是家里太穷，不得已才把卖给富人以谋求生计。此刻一番深思回想，的确，在被卖走后不久，爹娘就把他送去山的学堂里念书了。倘若那时真到了没米锅的地步，爹娘又怎会有多余的心思送他去求学呢？

林秀娘果断地了。

林二抬手揩去泪痕，把钱袋搁到林秀娘怀里。林秀娘顿沉重，打开袋一看，见里面装满了白花花的银锭，至少也该有二百两……林秀娘甚是疑惑：“你哪来这么多钱？”

那双令人厌恶的睛，大大拉低了林二的！

林秀娘抱着银愣了愣，正要讲话，不料林二陡然给她跪，更连磕三个响，最后郑重三个字：“对不起。”

孤一人回到车厢，手里的钱袋也没有了，睛还哭得像兔似的又红又……见到林二这个样，江中宇不免眉心一紧，淡着声线问：“怎么了？”

这番话很伤人，但却是事实。

江中宇目光生寒，扶额，努力压想要遮住那双呆呆的冲动，但他迟早会忍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