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上作痛，自忍耐，暗想：往日里还好，怎么今天痛得更厉害了？莫不是我回了宁都，却变得气了。皇上面前，还得想法掩饰一。勉笑：“皇上，你来得正好，我刚才正找到一样东西，要给你看看。”说着起去书架上拿了一本小册，递与昭文帝。

飞云勉一笑：“皇上何必费此苦心？这种旧伤，莫说是神医，就是神仙也没奈何。”

昭文帝知他说的是实，黯然无语。

昭文帝一看，原是一本琴谱。飞云：“是我今日清理书籍时所见，我少时听说，传闻这是‘广陵散’改编之曲，皇上你来看看。”

原来，飞云那时离了怡红院，撑着去了一个小镇上，找当地大夫看过伤势，休养了一段时间，待到勉能上，便骑了白龙回到紫云山上。他通医，又自己去找了些草药来外敷服。但无人照料，总之是得极为虎，虽然差可痊愈，旧伤仍是时时发作。平日里尚能忍耐，到了天阴雨，却是痛楚难当。

昭文帝听那窗外雨声渐大，见飞云捱苦受痛，一时无策。忽然想起，在怡红院时，自己曾为他弹琴疗伤，效果尚佳，便俯问：“我还是弹琴与你听，可好？”飞云。

又过一会，该吃晚饭了，昭文帝把他叫醒，又恐飞云再增痛楚，心想：还是让他睡着了好。那雨是越越大，估计一时半会难晴，又，朕在这里陪他一夜好了。

那广陵散是轶散古曲，相传为仙人所授，被誉为天音。嵇康死时一语：“广陵散从此绝矣！”天扼腕。昭文帝慕名已久，听得飞云此言，“哦”了一声，不免惊讶，便打开琴谱，细细地看得几段，果然妙，赞叹不已。

飞云想，皇上见我旧伤发作，必要伤心难过。要避而不见，昭文帝已走屋来，见了飞云，笑：“云儿，莫怪我这不速之客。这几日没来看你，今日方才得闲，想来问你借几本书看。”

过了一阵，昭文帝笑：“云儿，此谱果然不凡，且拿琴来，我与你试演？”抬一看，见飞云面吓人，大惊：“云儿？”

昭文帝才见那外面已是黑云沉沉，暗地咒骂自己一声，起来将飞云抱起：“云儿，你怎么又不早说，只是？”虽是隔着衣衫，仍觉飞云忽冷忽，一时火，一时冰凉，忙把他抱到室床上躺好，要解开他衣服查看伤势，却见飞云双正瞪着自己。

昭文帝便取琴来，轻拢慢捻，依旧在琴声中注以力。过了约有一个时辰，飞云果然脸渐霁，双微合，似已睡。

飞云见瞒不过，只得：“今日天阴，上旧伤略有不适。”

飞云却在一边痛得冷汗渗，咬牙苦捱，见皇上迷，正思虑如何脱。

昭文帝见飞云瞪着自己，双手便如火烧着般，忙缩回来，：“我不动你。”复又将他衣衫系好。叹：“我便不看也已知。”想起飞云当时遍鳞伤的惨状，心便似被一只巨手紧紧地抓住，成了粉末，痛得他倒一气：“云儿，我必遍访天神医奇药，为你治好这伤。”

昭文帝见飞云睡着，便轻轻将他往床里挪了挪。自己也挨上床去，和衣靠他坐着，伸手将他搂住。听那外面雨声雷声大作，恰似声声打在自己心上！昭文帝轻轻将飞云

十四　往事穷追多少恨

！飞云暗叫一声不好，这皇上迟不来早不来，怎么偏偏这时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