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云听他如此说，只好慢了来。见这几人骑的亦是良驹，虽不比白龙神骏，想来也不会误了太多行程，且暂与他们同行。

飞云听说昭文帝不能亲来，有些不悦，不愿在人面前显，且问：“皇上可有手谕？”

飞云回到屋里，拣了些衣，带了岫剑和绿绮琴，拿起飞云剑谱，本待放在上，心念一转，双手一挥，剑谱已碎，片片飞落。飞云心：“皇上，飞云剑谱既是你为我一人所作，我必不能让第二人看了去。”

这日早间，飞云刚走门外，却见山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一名太监，另外四名却是中侍卫打扮。几人俱是风尘仆仆，一看便知是长途跋涉而来。

三　满目山河空念远

太监答：“皇上有吩咐，恕才不能详禀。公回去见了皇上，自然知晓。”

飞云冷淡，不喜与人说话，也不问那几人姓名称呼，自是无言。渐渐近午，他一心赶路，不打尖吃饭。午后，那太监：“公莫要心急，今日已奔波几个时辰，且歇歇，吃粮，喝再走。”

太监：“皇上命才前来接欧阳公回，皇上有要事，一时难以脱。”

飞云暗想，皇上若非有极紧急之事，决不致不能亲来，莫不是又病了？怕我担心，只是不说，但盼我早日回去见他。想到这里，更不迟疑，：“既是如此，你们且等片刻，我收拾东西便走。”

到了晚间，住店休息，却借宿在一家偏僻客栈中，飞云自不以为意。那太监亲自厨张罗，将饭菜端飞云房中，倒是甚为丰盛，飞云没什么胃

飞云接过，原是一把折扇，打开一看，扇面上却非花鸟山，只是一首“蝶恋花”：“醉别西楼醒不记，梦秋云，聚散真容易。斜月半窗还少睡，画屏闲展吴山翠。衣上酒痕诗里字，行行，总是凄凉意。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正是昭文帝的笔迹。飞云见那字迹凌乱潦草，似是酒后所涂，想那词中深意，不由愣了一，又问：“皇上有何要事？”

飞云习那剑法，不知不觉已红日西坠，此时合散余毒已去，晚间便静坐练功，不数日力尽复。他白日练剑，晚上练功，日过得也快，不觉昭文帝走了已有二十余日了。飞云自觉武功境甚为迅速，但那飞云剑法变幻莫测，暗想，便终我一生，也未必能钻研透彻。

无穷，竟不能罢手。却想：其余九招我倒能初窥门径，第十招“岫之云”竟是把剑如暗般掷伤敌，长剑本只能近搏击之用，用作暗，舍长取短，不知是何理？但知昭文帝此招必有深意，一时却参详不透。

太监：“皇上未写手谕，但有一件东西带来。”说完拿交给飞云。

飞云便来，找路边一棵树坐了，接过太监递上的粮，喝了自带的。他自上回去宁都受刑后，受伤，饮一向极少，现虽外伤初愈，也不喜多，只略略吃了几便罢。

飞云唤白龙，和那一行人山。他心中着急，便想骑了白龙一人先走。那太监似看透了他的心思，却：“临来时皇上千叮万嘱，要才与公同行，照顾饮起居，以免旅途劳累。若是照顾不周，皇上怪罪来，才担当不起，命不保，望公能谅才。”

那太监见了飞云，行礼：“阁可是欧阳公？”

飞云：“正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