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舒：“就是这样的，我想要你的心，一心一意的整颗心，完完整整，一寸一分都不分给别人，你能给我么？”

意沧浪忽然捉住他的手，他此时本应浑无力了，然而这一力却大得奇，甚至连聂云舒都忍不住吃痛。

聂云舒此时无比地清醒，早在那日他离开的时候他便知了：即使他隐忍着、努力自欺欺人地留在问光边，可他的贪就像丧尸的饥饿一样无穷无尽，总有一日会吞噬掉他和问光两个人。

他愣愣地看他，他话在脑中回，千言万语，竟只化作一句话。

意沧浪沉默了一，：“我已经快要死了，到了这时候，你到底想要从我上得到什么，不惜杀了我也要得到的东西是什么，还不能说么？”

聂云舒轻轻：“如果我说，我要你的心呢？”

聂云舒沉默地看着他，瞳渐渐泛上星光。

并肩作战的那段时光，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将后背交给另一个人。我的确怀疑你的目的与来由，但我的直觉却也始终在告诉我你对我无恶意。”

“够了、够了……不够啊、这怎么可能足够！这凭什么足够！”他

意沧浪喃喃：“你要我的心？为、为什么你会要我的心？”

他看这意沧浪，只见那双从来清澈的眸中此时也染上一丝茫然的迷雾。

意沧浪当然能够明白他的未尽之意，但他还是执拗地回：“这不是该不该的问题，而是我想要这么。当日……你说的对，我的确无权涉你的去留，可我不希望，你因为对我的误会而难过。”

“你明白什么了？”

意沧浪一怔。

他努力了许久，最后嘴角扯了一个弧度夸张而扭曲的笑。像是浑的力气都被走了似的，他用轻得仿佛气音的声音叹息：“问光，你不该说这些的……”

聂云舒睁着一双剔透得仿佛一刻就要落泪来的眸看他：“可你还是来错了，你我之间真正的问题，并不在我是否误会你。而是我想要的，你绝对给不了。”

“是呀，我为什么会想要你的心，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问光，你现在自己明白哪里错了么，你不该来找我，更不该在这时候对我说这些……”

聂云舒怔住了。

他语气徐徐：“聂云舒，我说过，我并不是你想象中那种人，也许我接来说的话会让你幻想的泡沫破碎，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能听懂你在问什么，我知一个人索要另一个人的心意味着什么。而我的答案便是：我以前不明白你对我而言是什么，但现在，我明白了。”

“但，这就够了，问光，这就足够了，这对我就足够了。”他仍旧带笑，只是笑着笑着，不知牵动了他哪里的心绪，他的笑容越来越大，吃吃地咬着黑的长指甲，扭曲地笑着，中竟然隐隐浮现晶莹。

是啊，为什么他一定要他的心呢？这一也不像一个渴望信任的朋友会问的问题。可问题就是——他本不满足只一个被他信任的朋友！

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相不相信，都已经没了意义，而你……也已经晚了。

“我快要死了，临死前才明白自己的心意，是不是太晚了。”意沧浪脸轻嘲，但此时，他脸上已经涌上一病态的红，“对不起，或许这句话实在是太晚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