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你妈！她那么护着你！你怎么得去手！”

季随想解释，可是一万句话一起涌上来，梗在咙里，到最后反而什么都说不来了。

季惟心抄起架上的花瓶就招呼在了季随脸上。

季随被拴着锁链拖到了血猎协会。

他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逆……逆！”

季随一咬牙，左手微微用力就卸了右手的拇指，拇指松垮垮的挂在手上，镣铐很轻松就被退了来，再一用力把骨节重新接了回去，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季随甚至都没有皱一眉。

满满地都是血。

季惟心回到家时的表，已经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

好久，好久，季随等了好久，季惟心还没有回来。弟弟不知是因为饿，还是因为受到惊吓，一直哭个不停，季随想去哄哄他，却没有力气支撑起来。

季惟心用刀剖季随的脏迫他吃去，然后行往他灌人血，让他复原重生。他把烧红了的炭放在季随的睛上，把他的牙齿用钳一颗一颗地掉，把十指的指甲去，再一个骨节一个骨节地剪掉他的手指，把数十种拷问用的药剂统统从大动脉里扎去，给他全通上电。能用的刑罚都用上了，可是季惟心还是觉得堵着一恶气。

“妈！”

等到最后一个血鬼化为灰烬，季随也重重地栽倒在了地上，但听着不远婴孩的啼哭声，他释然地笑了。他知他成功了，他护住了他。

可是，他终究没有护住妈妈。

“小随……帮我，照顾好，你弟弟……”

“爸爸，求求你，在家里怎么都好，求求你不要这样！”

“不要！”

季随第一次杀红了。泪模糊了视线，他看不清他们，却凭着血鬼散发的气息朝着他们扑了上去。对方数量多，还都是贵族，可季随也不是吃素的，即便是被关在地牢里受刑的级种，季随也是级种，血鬼中最等的存在。

可是即便这样，韩若惜也没能撑到他来支援。

把小儿托付给邻居，季惟心拿着工箱红着锁上了地牢的门。

三天三夜，整整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折磨。

如果不能从肉上摧毁一个人，那就从神上摧毁吧。

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呢。

“看看这漂亮的

会受到很重的惩罚，但是，不了那么多了。

他宁愿承受百倍其痛，换韩若惜死而复生。

季惟心歇斯底里的哭喊着。

“闭嘴！你这个畜生！畜生需要穿什么衣服！”

“逆！逆！逆！”

那一张张熟悉的脸，都是他曾经的玩伴们的父亲，每一位他都能叫得上名字。可是他们已经不认识他了，就在这短短一年的时间，季随瘦的脱相了，也很少笑了，再也不是那个阳光大男孩了，没有人能把前的这个级种和当年的那个季家新秀对应在一起了。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我杀的！

可是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发上沾满了血迹和沙土，耳朵被砍掉了一只，两只睛都被利爪抓瞎了，鼻梁也歪了，牙齿被打掉了几颗，鼻里嘴里全是血，颈动脉被割了个，一只胳膊脱臼了，另一只被从肩膀砍了来，心脏那里被掏了个大，浑上都挂了彩。

季惟心揪着季随的发就往地牢里拽。

整整三天季随都没有吭过一声，但在被季惟心扒光了衣服带去的时候，季随还是求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