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随可以清楚地看到韩若惜红了的眶里极力隐忍着的泪
。她淡淡的笑着,想要让季随安心,却怎么都掩盖不了心里积蓄的无尽悲伤。
他的
一切的惬意都结束了。
不过也只到他葬礼的那一天。
爸爸和妈妈给他留了东西,几瓶血
锭剂,一整盒装满镇静剂的注
,上学用的课本,没看完的书和一张他们三个人的合照。
“……”
韩若惜温的手抚上季随的额
,轻柔地抚摸他额前的碎发。
!你放了他好不好!求求你!”
除了不能见到太阳和失去了一娱乐方式之外,这样的生活也没什么不好,他可以自由的规划时间,过得惬意又平静。
“你爸爸……想要把你藏起来。”
“若惜,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他现在真的很危险,我已经失去小随了,我不能再失去你肚里的孩
了。”
“小随?能听见妈妈的话吗?”
季惟心没有回答,闭上转过
去,负手站在窗边。
“惟心!你没有失去小随!他还是你的儿啊,他还可以继承你的家族啊!协会里不也有
血鬼的血猎吗,小随也……”
比他预期中的好太多了。
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是这样自得其乐的。
“家族,于一切。”
“若惜,你今天受到的伤害已经够多了,你累了,快去休息吧。”
季随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费力地睁开,涣散的目光用了好长的时间才对上焦距。他
觉自己
昏脑涨的,全
麻木,没有力气,就像一团棉花一样。这是他第二次昏迷了,看来除了上一针镇静剂之外,爸爸还用了其他的能持续镇压
血鬼的药
。
“对不起……没能保护你……”
在成为血鬼的那一刻,就注定要失去一切了。
“小随,听得见我说话吗?小随?”
他被转移到了地面以的牢房里。那个房间空
的,除了各式各样的刑
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阴冷又
湿。不知
是不是为了让溅上去的血看起来更不明显,整个牢房的墙
都被涂成了黑
,弥漫着腐臭的血腥味,很是压抑。有一面墙的最上面有个小窗
,没有玻璃,银制栏杆,只有四分之一的
分在地面以上,可以透
空气,可是那对季随没有任何意义,他已经不需要呼
了。季随没记错的话,那个窗
应该是朝向北面,一年里只有特定的几天能照到太阳,因此这个地方是关押
血鬼的绝佳场所。
“季惟心,家族的名声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没关系的,我不后悔。
他们让他很不舒服,但他不能有任何怨言。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个沉重的面已经从他脸上移除了,镇静剂和抑制剂的药劲也过了一大半。虽然手上和脖
上还拴着镣铐,但是连接它们和墙
之间的锁链足够长,他能够在整个房间里自由活动。
小随轻轻地转了珠,算是回应。药
封闭了他的运动神经,就算没有那个冰冷的金属面
,他也不能说话,不能
任何动作。
泪无声地划过韩若惜的脸颊。韩若惜瞪着漂亮的
睛看着面前一脸冷漠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