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里诵读古诗词的朗朗书声飘来，震得陆熠耳朵疼，他无所事事地听着，偶然听到一句“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不知怎的，心里颤动了一瞬。

“喂，”陆熠皱起眉，“何一晗，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什么忙？”

麟不屑地撇了撇嘴：“说得好像你真急着学习似的。”

“……”

“少废话，赶紧吃完回去上晚自习了。”陆熠心不在焉地说，他当然不是在乎输赢，只是需要打工，没闲暇去游泳馆。

陆熠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不好意思我没空。”

姜麟还对上次的事心怀愧疚，立刻：“可以可以。”

何一晗没有同他搭话，检查过这一层的卫生便离开了。陆熠想着对方不可能没看到自己，大概是他上次的直接拒绝起到了作用，终于让人知难而退。

何一晗沉默了半秒：“我知了。”他端着盘站起来：“先走了，你们慢慢吃。”

以事实而论，姜麟说得没错，姓何的小长得的确不赖，且能抵抗住全方位观察。不过比起正面，陆熠倒是更愿意看他侧脸，因为多少可以忽略掉那双睛——睛也没什么太大问题，只是偶尔的，貌似会泛蓝，乍一看惊心动魄的。

何一晗的离开丝毫没有影响陆熠的心，他甚至把无辜的排骨啃光了。姜麟却是若有所思，骂他没心没肺：“他好像真的期待的，你就和他比一次嘛，怎么，你怕输啊？”

陆熠盯着他拥有的两双筷，一时不知说什么。哈喽，他们熟到这个地步了吗？连味都摸得一清二楚，这家伙果然背地里调查他了吧？

“不用，谢谢。”

姜麟一直觉得何一晗看起来冷冰冰的，没想到还有人味，她兴致地问：“大神，你要不要吃我的菜呀？”

何一晗彬彬有礼：“这位置可以坐吗？”

不过真是怀念在里的时光啊。

“听说去年的游泳比赛，你拿了第一名，我想和你比试一。”

吓人。

习惯养成良久，她甚至本没意识到自己在夹菜，陆熠吃完那块肉，正想评两句堂大妈今天的手艺，忽然盘里又现一块排骨，他瞬间失了声。

何一晗放筷，解释：“这一双我没有用过，是净的。糖醋排骨，味不错，你尝尝。”

“交个朋友而已。”面对质问，某人依旧是宛如机的态度，声音平稳，“当然，我确实也想请你帮个忙。”

她既然不介意，陆熠自然也无话可说。麟不能信胡诌了，乖乖低吃饭，顺带夹了红烧肉给陆熠——他们二人经常这样，自从陆熠家里了变故，他就不怎么买荤菜，姜麟便匀自己的一些。

何一晗握着一本小册，抬起了手臂，是递给他

彼时他正听姜麟喋喋不休地讲述某玄幻节，忽然这丫哑巴了，陆熠有所应地抬起，看到对面站了个拼桌的人。

陆熠觉他和何一晗陷了邪门的关系里，明明是八竿打不着的两个人，却频繁在各种场合遇见。他只不过忘了带书，被罚站到走廊上，居然好巧不巧碰到何一晗和另外一个学生在检查楼卫生。

然后他看到了重新回到前的少年。

教学楼的走廊宽度极不寻常，为的是给学生们课间活动。陆熠靠墙站在教室外，远远看着对面的何一晗伸指抹了一玻璃窗。

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