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君赫这个小儿，姓氏也不随自己，从小到大也没跟自己亲过，多看一就会让他多生一分将来会晚景凄凉的忧愁。

等到杨煊洗完澡回来，推门一看，汤君赫正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床边。这，轮到杨煊发了一愣：“什么――”

听着厨房里传来隐隐约约的谈笑声，汤君赫的珠转了转，三两地吃掉手里的苹果，将苹果扔到垃圾桶里。他从沙发上起走到自己的房间，从里面快速地拿了一样东西，然后将门上了锁，抬起看了一厨房的磨砂玻璃门，那里隐隐约约地透杨成川背对着客厅的半个影。他看着厨房，快步走到杨煊的房间，伸手转动门把手――门没上锁，他推开门走了去。

“看你这话说的，你十几年前长什么样我记得呢。”

“我困了。”汤君赫说着，适时地打了个呵欠。

见杨煊回去，汤君赫剩的饭也吃得索然无味，他本来就不太喜吃饺，这时心思全在今晚该怎么去杨煊房间这回事上。以往的除夕夜，汤小年都要持等到晚结束才肯关电视睡觉，如果今年也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要等到凌晨才可以去找杨煊？

他话刚说，汤君赫慌忙伸指抵在自己的嘴唇上，对杨煊了个噤声的动作。

“有累，想洗个澡。”杨煊说。

杨煊回房换了衣服，走到卫生间洗澡。

“困了就睡吧，”杨成川这时心大好，替汤君赫开脱，“正是长的时候，多睡没坏。一会儿我帮你洗葱剥蒜打手，满意了吧？”

“去吧，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坐来是累的。”杨成川倒是一向不拘束他。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声，汤君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啃苹果。不知是不是因为杨成川提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汤小年和杨成川的突然之间迅速升温，言谈间显些打骂俏的意味。过了一会儿，汤小年从厨房里探，叮嘱汤君赫早睡觉，伸手将厨房的门拉上。

杨煊意识扬眉，继而笑了一，走过来坐到床边，压低了音量问：“什么时候来的？”

杨煊瞥他一：“这么看着我什么？”

汤小年边吃饭边看电视，间或被小品里的陈词滥调逗乐几声。见汤君赫将碗筷搁到桌上，她扭过冲着他问：“你也吃饱了？一会儿还有年夜饭呢。”

汤君赫的睛里盛满了灼灼的期待：“哥，你是为我回来的对不对？”

杨煊吃完了饭，将筷搁来，杨成川看着他问：“吃饱了？真正的年夜饭还没上桌呢。”

“困什么困，才几，一会儿帮我洗葱剥蒜，活就不困了。”汤小年说。阿姨临走前坐好了一桌年夜饭，全都放到冰箱的冷藏柜里，汤小年只需要拿来，用葱和蒜回个锅，将菜一遍就可以上桌了。

“你还记得葱长什么样么？”汤小年瞅他一，“十几年没碰过了吧？”

“哦，你是说我在你心里就是葱是吧。”汤小年跟杨成川久违地斗起嘴来，一时心也缓过来，对着汤君赫，“想睡就去睡吧。”说着，她起从厨房里拿了个苹果，走回来放到汤君赫面前，“吃个苹果再睡，今天还没吃果。”

“刚刚。”汤君赫脱了鞋，从床上朝杨煊爬过去，跪坐在他旁边，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