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年走到他旁边，弯腰对着他的耳朵低声问：“杨煊也去了？”

“在哪脱不一样。”汤小年跟着他了房间，帮他把书包放到书桌前的椅上，“晚上跟同学去玩了？”

刚刚离得不远，也没听到这边发什么剧烈的争执声――如果有危险的话，起码会一声响吧？

已经走了？

汤小年对他的关心无微不至，如果刚刚在她面前脱校服外套，她准得大惊小怪，然后紧接着肯定要追问个没完没了，汤君赫想。

他不能让汤小年知周林还在跟踪他，所以只能向她撒谎。

汤小年走去后，汤君赫悄悄走到门边，把门上了锁，然后坐回床上脱校服。

汤君赫说：“都是西餐，排，薯条，沙拉。”

“他今晚不回来了？”汤小年继续压低声音，怕客厅里的杨成川听到。

“知了。”

去看看吧，杨煊低着烟想，再多一次闲事。

他打开龙对着自己的手腕冲着，然后往手腕的淤青挤了一大坨洗手，反复地搓了很多遍，对着龙冲净，然后又挤了一

“吃那些能吃饱？要不再给你面条吃？”

杨煊把屏幕关掉，装回衣兜里，长长地吐一烟，然后从墙上直起，原路返回。

他找一件长袖的睡衣穿上，遮住手腕上的淤青。

“怎么才回来？”汤小年帮汤君赫把书包从肩膀上拿来。

“一会儿吃。”汤君赫应着，了卫生间。

一拐过去，他就意识到刚刚那个地方已经没人了。

杨煊站在刚刚那两个人站的位置，把一支烟完，烟丢到垃圾桶，然后顺着酒吧前面那条街，步行回了家。

刚刚在楼的时候，他掀起校服袖对着昏黄的路灯仔细看了看――果然被青了。

“不回来才好。”汤小年说完，了汤君赫的发，“快换睡衣，校服脱来明天给你洗。”

汤小年正要帮他脱校服外套，汤君赫拦住了她的动作：“我自己回房脱。”

汤君赫打小细肉，在汤小年的惯从没吃过苦，平日里磕磕碰碰都会在肤上留印记，更别提周林刚刚用那么大的手劲钳住他。

汤君赫抬看她一，说：“嗯。”

是这样，总不至于光这么差吧？

汤君赫换好了睡衣，从卧室开门走去，汤小年坐在沙发上喊他：“过来吃果。”

他不跟杨成川打招呼，杨成川这个市政府三把手自然不会次次拉脸跟他套近乎――就算是自己的小儿，也没必要把姿态放得这样低。所以在这个家里，汤君赫跟杨成川有时候就像两个互不相识的陌生人。

他想汤小年大概又要唠叨那些让他早回家的话了，已经好了无视的准备，没想到汤小年却说：“刚到新环境，多跟同学接接好，晚上吃饱了没？吃的什么？”

他的校服面穿了一件白的短袖T恤，在那截在外的白皙的胳膊上，手腕的淤青显得尤为扎。

杨煊走过去，朝四周看了看――没人，相比刚刚的那条小巷，酒吧前面的那条街灯火通明，如果是从那条路走过去的话，想来不会什么事。

汤君赫说：“不知。”

“吃得很饱了。”

汤君赫揪着自己的校服袖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