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大人明明醉得厉害却依然保存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最后一分清醒，是将绵绵缠在上的女人挥了榻。

急，恐怕当真是动了。

硫克听从吩咐将女人置之后返回屋，正要招呼侍女去取醒酒的药剂，却见大人像个孩似地抱着枕嘟哝，「染染，小伞很乖的……你说过，只有娶我的人才能碰我，脱我的衣服……我要让你娶我……所以只有……你能脱我的衣服……你看……小伞很乖的……你快回来娶我好不好……」

「大人，新一批已经带到，是否要请他们来为这位少年治疗？」硫克恭敬俯首，右手置于前。花散里垂眸，手指轻柔地抚在少年素雅的容颜上，声音里暗自嘲，「不必了，那么多治愈师都说是魂力消耗过多导致暂时的休眠……不无理，其实……」

虽然世间传闻大人有妻妾一百零八，但那些女人实际上都是接近观赏的存在。如果有女人眉与大人心中那人有几分相似，大人便费尽周折地抢来，得了空便去瞧那女。

「硫克？」听到熟悉的低柔冷冽嗓音，硫克这才从过往的回忆中脱

只是，女人他抱过，滋味也晓得。但这男人……他不好男，实在无法准确告知。而国师大人，他侍奉这么多年自然晓得，别说男人，连女人……大人都是不肯轻易碰一的。

硫克没有说话，静静地等待指令。「让他们回去吧，另外，吩咐牡丹准备端过来。」花散里修长的手指轻轻过少年渗些许薄汗的额，唇角轻轻弯起绽溺的笑，「今天一直被我抱在怀里，小东西都汗来了。」

这可是实打实的「瞧」，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静静地坐着看一会，还只看人家睛。看够了就换一个，嘴唇长得像的看嘴唇，鼻长得像的看鼻，发像的便只看人家发。

硫克愣住，平时就已经是十足木人的暗卫领无限僵化中。半晌，涩应，「大人，女人很柔，男人……应该是比较，抱起来不会很舒服。」他是正值壮年的男，即使没有娶妻，那些风月场所也是去过的。

硫克还记得那个被死的女人，那是大人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重手。那女人偷偷爬上大人的床，趁大人酒醉之后脱了大人的衣服。

硫克当时便红了眶，睛便轻轻合上门离去了。他一直祈祷着这个世人惧怕的，冷血冷心的国师大人，他硫克的主人可以得到应有的幸福。他等了那么那么久，绝望过，伤痛过，却从未放手。

好端端的姑娘们起初还被看的面红耳赤，心紊乱，到了后来见国师大人迟迟未有动作，胆大的便主动要去贴近，结果便因此了惨剧。被剁手的有之，被瞎的有之，甚至因为擅自爬上花散里的床而被暗卫置了，悬挂于府外示众的亦有之。

中闪过深深的寂寥，花散里笑意苍凉，「其实我心里很清楚，只是看到他总闭着睛不肯醒来就没来由地害怕……是不是他也就此睡过去，再也不会醒来了。」

「是，大人。」硫克领命，正要离去却被花散里喊住，转瞧见花散里神困惑，如同懵懂的孩童，气十分不自然，「硫克，你说，抱着女人的滋味和抱男人的滋味……有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