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船爷怎么走？”

那么皇伯父所说的董文成还能信？要知那董文成乃是师总兵，在福建师浸淫多年，本又是当地人，恐怕这个人也不净。

这些个蠹虫竟然都敢将朝廷的战船都捣腾来买了，还有什么他们不敢的。

虽然这船如今已经行修整掩饰过了，但在一路上都在研究师资料的祁煊里，却是怎么也瞒不过去的。

，并有五大的桅杆。看起来大巍峨，气势不凡。

似乎也看祁煊有些不悦，苏金牙摸了摸鼻：“齐爷可千万莫嫌弃，您随便去打听打听，造一艘这样的船来，少说也得数十万两白银，且还不是用的什么好木料。你看这船貌不惊人，实则船俱是用最上好的樟木所制，不光如此，这船所用的木材在使用之前，都需浸以桐油，晒后再浸，如是这般几回才能使用。而这船的龙骨，也是……”

连骁勇善战南征北战多年的南宁公，当年在受命接这一位置，不过是前脚刚到，后脚就以气候不适，致使多年沉疴复发而匆匆离去。自那以后就缩在京中养老，可以想见这其中的复杂，祁煊所能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思及当初给自己的这主意的秦明月，祁煊突然想起自己当初所言妇人家不懂这事的话。她确实是个妇人家，可所思所想皆让人叹为观止。

接来发生的一切，让祁煊错愕之余，不禁心中更是怒焰滔天。

不是不想打，而是本没船可海。

且不提这禁海之令到底是对，还是不对，朝廷发的政令，这面一众人却视若罔闻。说得是片板不得海，实则这么大一艘船明晃晃打从海上过，竟然什么

怪不得濠镜当地的蕃司衙门被海盗冲击，师提督莫大海竟然装死，宁愿拼着被撤官，也不动师去剿寇。

好，真是好啊！

他再一次庆幸自己走了一步对棋，没有直截了当去福建，而是先折来广州看看况。

因为事前就有心理准备，所以祁煊才会一路乔装打扮而来，就想看看到底能烂成什么样。

因为牵扯太多。

其实不用苏金牙介绍，祁煊也知这船用什么的，因为这船正是师标的战船。又称福船，乃是福建官营造船厂所造。

这样的战船，从伐木开始，前前后后需要三年以上方可造，所花费的人力力加起来，又何止苏金牙所言的十万两白银。

就是有些旧了，各都能看使用多年的旧痕。桅杆上挂的船帆灰突突的，甚至能凭肉看到上面有几个破。越是往近走，看得越是清楚，这艘气势不凡大船就像似一个人儿了迟暮之年，显得有一种人近黄昏的可怜。

打从接这福建师提督的位置，祁煊就知这一趟的差事难之又难。早先他就听人说过，这一摊早就烂到了里，可没人敢动，也没办法动，更不敢前来沾染。

实际上比他想象中的更为严重，苏金牙不过是一牙行小小的牙侩，就能到师的战船来。像苏金牙这样的人，广州城甚至福州城里肯定不少，经由他们这么一手又转一手的捣腾，如今师里能海的船还有多少？

“当然是从海上开走了。”

不过是一瞬间，祁煊脑海中浮光掠影闪过许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