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前的一大片荷塘，忆起当年两人初逢的一瞬，心微微黯淡。

他不问，也不敢问。

那日天边山雨来，红衣立于别院窗前，依旧是一赤烈如血的红衣，一长垂腰的乌发松松散散地垂在后，窗有冷风来，起他飘逸的红衣和长发，有种说不的。

他的世界里只有少年一人，可少年的世界里，除了他，还有太多太多。

以少年的抱负才而言，注定了他不会永远陪自己驻留在江南小院里，屈居一方，为所困。少年是注定遨游天际的雄鹰，他的使命便是振翅飞，雄心万丈，为他的家族带来彩华光，带领他的家族走向更加鼎盛的方向。

红衣顺势依靠在少年的肩上，目光平静浅淡：“......你再抱我一次吧。”

话说得十分好听，那时他几乎都要信了。

他留不住他。

红衣静静地任由他这般紧紧搂着，纵然勒得他骨有些发疼，也始终没吭一声。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对方怀里探手去，轻缓地拍了拍对方的后背，清冷的嗓音透着安静的温柔：“好了好了，都是过去的事了，都过去了......”

却不想至深便转淡。

不知什么时候，从后有人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从背后轻缓地抱住了他，脸颊贴合的温度都带着微凉。

后来两人并肩同游过大江南北，远去过赤漠风沙，看过楼兰古国，也攀过无数名山大川，览尽无数风光，直到两人走得倦了，便又折返回江南，在江南郊外购置了一套别院，两人同居于别院两年时光，日日相对，巫山云雨，在床榻上侧转缠绵，于月乘凉交。

他只能用一种哽咽的语气，犹如往昔之时一般，一字一句，心痛地呢喃着对方的名字：“以阑......以阑......”

他只知红衣是江湖人士，是个仗剑持歌的肆意侠客，却不知他在这江湖飘摇许多年，已经见过多少人，经历过多少事。他家世贵，交游广阔，个人更是类萃，是家族中最的小辈，可他却不能逆转时光。那已是他不能及的过去，无论他再如何伸手，也不能探及红衣曾遭受伤害的曾经。

少年

少年渐渐不似原来那般痴黏于他边，渐渐开始频繁地外，与外面的世界书信往来，也不知在什么打算，也不曾对他详细解释，只对他说，自己会向家族沟通，取得家族的同意，把他堂堂正正地迎回他们江家的门，他一生一世唯一的伴侣。

他们相识才不过三年。

那之后，少年对红衣越发地痴缠眷恋，几乎日日片刻都不肯离开他边，红衣也不拒绝，任由他亲近缱绻，对他也愈发纵容。

但他不曾想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红衣早便猜到，像少年这般的世家弟、天骄，什么样的绝不曾见过，虽迷恋自己的脸和，但玩得久了，也迟早会有厌倦的一天。

他深深将前赤.半的绝人抱怀中，紧紧将他禁锢在自己的怀抱里，好似要把他自己的一骨血中，却一句话也不曾问。

可后来少年的脸渐渐变得十分难看，日复一日地沉郁去，绪十分暴躁，对他也渐渐变得冷淡，全然不似当年之际，把他抱在怀中云雨之时，对他允诺过的，这一生必会事事依从于他，绝不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