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L市的一夜好后，算来穆康快有两个月没见林衍了。

“你懂个屁。”穆康冷冷，“老两个月没见他、没和他说话了。”

夏树：“我看片嘛。”

“嗯。”穆康坦诚地说，“相思病。”

“好，我让人来接你。”夏树心大石落地，提醒，“条件艰苦，好心理准备。”

电话挂断，穆康先检查了一遍邮箱，把新收到的活动和写曲邀约转给王

整个十月，穆康没接一个新活儿，使了十八般武艺一门心思地找人，奈何失踪人留的信息寥寥，结果不甚理想。

夏树：“这么晚没睡觉？”

夏导演坐在虫蚁遍布的带贫民窟临时住所里，被穆大才的奇葩作风震惊到蚊都忘拍了：“凌晨三跑步？你有病吧？”

一个穆康怎么想也想不通的后悔莫及。

反正现在也只能等消息，在哪儿等都一样，穆康完最后一烟，开：“行吧，后天就过来。”

穆康：“一般吧，十公里，和跑步机。”

和基金会沟通耗时费力，穆康只好转而求助丹尼斯和安德鲁。两位乐演奏家一开始，同穆康来回发了几封邮件后，又不知为何没了音讯。

“难怪这么。”夏树羡慕地问，“吗？多久？和谁？”

林指不手则已，一手就把穆大才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受害人大半夜睡不着，爬起来上跑步机跑了十公里，把自己折腾一汗。

“没有。”穆康说。

穆康了烟，直接通话，那很快就接了。

恋脑穆大才其实不太想过去，但夏树已经了不止一次了。雅加达了好几天雨，贫民窟位上升，居民区一派愁云惨雾，时机正好，穆康再拒绝真有说不过去。

夏树：“……还没消息？”

夏树沉默片刻，心想比惨的话我的确不如他，遂转移话题：“你先过来吧，边工作边等，这边都准备好了。”

穆康：“你也没睡。”

医生了。

“你别急。”夏树说。

穆康：“知了，回见。”

林衍的手写字条被留在了瑞士，这封既无笔也无温度的邮件，成了穆康唯一的心灵寄托。

-夏树：穆大才，万事俱备，就等你了。

夏树同受地说：“我懂，我也想小小。”

穆康吐一烟：“不能不急，太他妈想他了。”

烟雾至火星袅袅升起，穆康捧着手机，在如月中开了来自EvanLin的最后一封简短邮件。

穆康：“我运动嘛。”

一个林衍攒足勇气才留的只言片语。

房里没开灯，穆康赤上站在落地窗前平复呼，嘴里叼着烟盒里的最后一支烟。

穆康手中最后一条能用的线索，是普鲁斯特乐团11月中旬在M市的演。他和基金会发了好几次邮件，迁就着那边“三个工作日回复”的效率，你来我往了半个月才明白，演本还没确定的时间和地。

屏幕弹一条新提醒，穆康随手开，信息来自夏树。

他不小心丢了心的阿衍，忽然发现在广袤天地间寻一个人，如同在光年之外徒手找一颗星一般困难重重。浩瀚世界挡在穆康前，让他宛如撼树蚍蜉，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