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张老板还算争气，终于从生锈的脑里把人扒拉来了：“对！钢琴是林衍弹的嘛，林衍那场演了你写的那首曲，又指又弹，啧啧，穆康，你小真是有面！。”

第二十一章

“我知，所以才想当面问问你。”张玉声显然已经事先想好了，飞快地说，“你给我改编和演的授权，我找一直合作的作曲家改，怎么样？”

除了“勋伯格赛”那几位和小小偶尔会问穆康要一些室乐小作品玩玩儿，再也没有谁在乎穆康曾经的作品多么引人胜惊世骇俗了。他们觉得之已经很好，和声为什么要那么多变化，几个模板足够了，反正就是电视剧的乐，衬托虚构的主人公假惺惺的泪而已，连都是假的，音乐是什么样又有什么关系。

张老板暗自腹诽谁记得住这个破名字，嘴上却忙不迭说：“对对对，就是这首！”

老板皱着眉慢慢地说：“就是后来演的那首嘛，有一段钢琴……好像还是找别人弹的？”

这话说得穆康始料不及，他拿不准张玉声什么意思，试探着问：“您是有什么计划吗？”

穆康晚上躺床上时，又细细回想品味了一番，暗自决定限量茅台可以草了，省了一

“那是一首交响诗。”穆康看了张老板一，“张老师您不是退休了吗？”

见穆康一仰把酒了，张玉声连连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这不就想起来穆大才你了嘛，当年这首困、困……曲，大家印象都很深啊。”

他以前的作品摆在家里都快烂成纸钱了，并不是穆康不愿意给，而是基本没人问他要。

穆康笑肉不笑地说：“啊，那首啊，，对吗？”

那天晚上的饭局宾主尽，请客的和被请的双方都获得了满意的成果。一瓶茅台喝得还剩一半多，两人推让来推让去，最后还是被带它来的张老板又给带走了。

不是不行，而是很行、太行了。

“我手培训在十几个小学都有招生，打算组建几个业余的学生乐团，培养一代。”张玉声解释说，“现在准备工作差不多了，正在收曲找谱。”

穆康没说话。

又不是要去参加奥斯卡格莱评选。

“我也不想从学校退休，年龄到了，要跟着政策走才没办法啊。”张玉声叹了气，动地对穆康说，“但是我的心还在音乐上，没打算真的退休。”

穆康，端起酒杯对张玉声说：“张老师，我敬您一杯。”

穆康瞥了张玉声焦急渴望的神，对着酒杯自嘲地轻轻笑了，许久，低声：“张老师都这么说了，我当然同意。”

穆康挥开服务员，重新给自己添了酒，手指摩挲酒杯，思索着说：“这首曲对演员技术要求很，又有一段协奏曲级别的钢琴，不适合学生乐团排啊。”

没想到第一个站来对他说“不”的人，既不是小小，也不是李重远，而是……张玉声。

穆康狠狠把酒咽了去，心：找别人？找哪个别人？林衍你他妈都能不记得？

穆康既然早已不愿意再用穆大才专属三大主题，自然也想过约莫总有一天，自己终会把以前那些才华横溢的作品也烧掉，来个不见为净，和好的过去彻底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