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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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原谅我吗？”郑飞鸾又问。

他朝郑飞鸾的左手努了努嘴：“应该可以及格了。”

“要扣分了喔。”何岸说。

介意……当然是不介意的。

他思来想去，突然灵机一动，踮起脚，将自己的额往郑飞鸾唇上撞了撞，然后一缩脖就要往外溜。

“没关系。”他说，“我愿意一辈在考期。”

“怕当然怕，但像我这么能赚钱的人……”郑飞鸾不禁低笑起来，“赚分应该也很快的。”

何岸这才姗姗伸一手指：“只可以原谅一次，而且……”手指又弯了来，“今天只能给一半，你还在考期。”

“你有新床，我没有，不公平；两张单人床，公平，但是贵；一张双人床，公平，还便宜。”逍振振有词。

“不用了。”郑飞鸾拦住了他。

他抄起牙刷，往上面挤了半截牙膏，去院里呼新鲜空气了。

何岸耳一，把手指缩了回去，匆匆整理好柜台，然后绕来：“你在这儿等一等，我……我去给你收拾房间。燕叔叔刚走，我本来打算送完他再打扫的……”

程修怄气怄了一个礼拜，决定自己掏钱再买张单人床，可房间里哪儿还有空地给他搁床？

“……”

“你不怕？”

郑飞鸾淡淡笑了。

两个人面对面相望，郑飞鸾看着何岸那双星夜似的眸，一时间有些难自已。他低，慢慢靠近了何岸的额，轻声问：“介意吗？”

何岸：“嗯？”

“是么。”

何岸注视着他，没，也没摇。

溃烂的肉尚未愈合，不碰，碰了疼，像只咄咄人的蛰蜂，成天着尖刺嗡嗡嗡兜圈，每分每秒都令他难受。但是现在，一切都值得了。

郑飞鸾心一，意识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就亲一额嘛，又不算什么逾距的举止。可是，想把“不介意”三个字说，对何岸来说着实没那么容易。

程修清早起床，打了个长达十秒的呵欠还意犹未尽，然后一脚踹开逍，了床――上周二，他那张由逍亲手打造的破床终于塌了。他抢在逍之前，把库房里剩的烂木板全卖给了镇上收破烂的。本以为这样就能顺利换张正经的单人床，谁知逍算了半天帐，居然忍痛割肉，买回来一张双人床。

“你什么意思？！”程修怒斥。

结果被一扳住了肩膀。

“何岸。”

只好每天起床踹逍一脚，以求解恨。

亮银小钥匙再一次交到了他手中，还是熟悉的青苹果钥匙扣。

肯让他回落昙镇来住，已经是破天荒的宽容了。别说一半，哪怕只给十之一二的原谅，也比他期望的多得多。

表现得足够自律，就不再一天天地卡日了，我觉得现在……”

郑飞鸾用温的手掌托着他的后颈，俯吻了去。明明心里意激，却竭力压制着，只在额上蜻蜓地啄、若有似无地蹭，任谁都能看他的不满足来。

他们额抵着额，视线在极近的距离交汇着，有儿闪烁，又有儿黏乎。

短暂的一个吻很快就结束了。

郑飞鸾收紧了五指，凹凸不平的金属钝齿硌得掌心发痛：“那天晚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