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要完。

如果连一朵无关紧要的花都能激怒郑飞鸾，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绪早已脱离控制，不足以支撑他理地理哪怕任何一件更宏观的事了。

程修打了个呵欠，懒洋洋地说：“真的没印象了。我跟了郑总这么多年，从来不知他喜什么花……”

第十五章

铃兰。

只听“咕噜”一声，铃兰舒舒坦坦吞去一大，紧接着打了一个响亮的饱嗝，秋千架立刻被一郁的香味包围了。六百六神大振，伸粉狂了一阵鼻，站起来探探脑地往看，想明白哪儿泼了。

这回铃兰拧起了

程修听得愕然。

“铃兰乖，告诉爹，咱们帮不帮？”程修又问了一遍。

她其实已经会说话了，会叫何岸“爸爸”，也会叫六百六“猫猫”，嗓音糯糯的，咬字不太标准，有着婴儿独特的萌。不过这个问题太复杂，她听不懂，就冲着程修憨憨地笑了一，张咬住嘴，继续有滋有味地喝起来。

他戳了戳铃兰鼓鼓的小肚，逗她说：“宝贝，听见没，你那混球爸爸想你了。除了你，别的什么花呀草呀他都看不上，就钟意咱们铃兰小公主呢。这叫什么？爹教你啊，这叫‘嘴上说不要，很诚实’。”

的小铃兰坐在摇篮里，正一边抱着瓶，一边用乌黑明亮的睛注视着他。

事实上，除去涉及何岸的分，程修几乎挑不郑飞鸾的过失。

俞乐还在电话那端一个劲地促，程修让她稍等，然后捂住手机，压低音量问：“铃兰，咱们帮不帮混球爸爸？”

说到这里，程修忽然打住了。

程修忍不住叹了一气，俞乐听见，心里更慌了：“程修，你再想一想，仔细想一想，有没有什么花是他以前提过、夸过、买过的？今天要是再找不一枝合缘的，我就要被开除了！你见过因为一枝花被开除的助理吗？”

程修一瞬疑惑全消，心也跟着明朗起来，乃至产生了一种大仇得报的愉悦――100%的契合度真他妈啊，郑飞鸾再是目无尘，照样得提线木偶一样被何岸的信息素牵着鼻走。

伴君如伴虎，这种日往后还多着呢。

程修想，这有什么奇怪的。

他问俞乐发生了什么，俞乐说，郑飞鸾从上周开始无缘无故看桌上的花不顺，连换十几枝都不满意，却说不究竟喜什么花，最后然大怒，丢一句：这小事都办不妥，周结薪走人吧。

之前郑飞鸾脾气最暴躁的时候，还有一脚油门去起步太快被开除的司机、煲汤时剩了一片姜没捞净被开除的厨、装订文件扎四个孔被开除的秘书……以及救了他的Omega和女儿两条命却被无开除的前助理。

意气风发的俞助理也只熬了九个月。

铃兰眨了眨乌亮的睛，没吱声儿。

答案呼之，就这么俏生生、灵灵地扎着小辫儿坐在前，他怎么没想到呢？

他跟在郑飞鸾边多年，深知这个人是典型的企业家格，抓大局，不拘小节，从来不会在意桌上可有可无的装饰――有一回程修心血来，往花瓶里了一蒜，郑飞鸾看到了也没说什么，以至于程修本不知他对花卉竟是有偏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