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平平坦坦，不再有隆的弧度。

“哎，你醒了啊？”旁边一个清亮活泼的嗓音说了话，“先别动，好好躺着，你肚上还有刀呢，小心别崩裂了。”

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了十几个粉嘟嘟的小婴儿。

今天是圣诞节，你迫不及待，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掐着十二月二十五日的尾巴急匆匆来了。

程修紧张不已：“那……抢救成功的希望大吗？”

他伸手，用指甲轻敲玻璃，向里的宝宝打了个招呼。

他心里一慌，瞬间只觉坠，惊惧中五官皆醒，耳朵里突然涌了大量杂音：交谈声、行走声、杯碗碰撞声、婴儿啼哭声……吵嚷而混乱，堪比大型农贸市场。紧接着，他的鼻闻到了各种合在一块儿的气味：香、饭菜香、消毒的呛鼻味，隐约还有Omega温和的信息素气息。

程修抬看了一未灭的指示灯，了眉心，跟随护士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了新生儿监护室外。

护士将其中一个恒温箱指给他，程修睁大了睛，就见一个穿着纸的小女婴躺在里面，肤通红，五官有儿皱，个瘦瘦小小的，脑袋却圆圆大大的，还长着稀疏而卷曲的胎。她的手腕与脚腕上各系着一环标签，正随着踢蹬的动作一颤一颤。小肚微微起伏，剪断的脐带有一枚粉红的小脐夹。

长久沉睡过后又遇亮光，大脑一阵一阵烈晕眩着。何岸不知年月，也不知自己何方，意识的第一个动作却没有变——他伸手，摸了摸肚。

越过他们，何岸

何岸苏醒那天，已经是新年的元月一日。

“啊！”

他睁开，模糊的视野中现了一条宽而长的素白带，无边无际向两侧延伸开去。目光稍一聚焦，一盏的日光灯刺痛了他的双眸。

“孩的爸爸……况还不太稳定。”医生神凝重，给程修打了一剂预防针，“病人失血过多，又遭受了待，Alpha也不在边，信息素平衡指数非常差，给抢救增加了难度，暂时还没脱离生命危险。”

第十一章

频频有人影在前闪过，何岸看不清楚，想坐起来问问况，腰刚一用力，小腹立即传来一阵撕裂般的锐痛。

程修瞬间清醒，拍着大了起来：“孩的爸爸呢？”

程修鼻一酸，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我们会尽力的。”医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然后扬起巴，指了指新生儿监护室的方向，“去瞧瞧孩吧。孩都生了，爸爸舍不得抛她的。”

他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栗发小圆脸的Omega正坐在隔床上看着他，旁边陪着一个五大三的板寸Alpha。Alpha穿信息素隔离服，颈后贴了一块抑制信息素释放的透气封胶，肌肉发达，形象野狂放。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怀中抱着一个小的婴儿，弯折的胳膊悠悠摇晃，仿佛一只钢铁摇篮。

“铃兰，你好啊。”

ega女孩。宝宝的健康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质虚弱，肺里又呛了羊，需要在婴儿恒温箱里观察几天。

他失声呻，跌回了枕上。

铃兰？！

何岸忍着疼，急促地呼气吐气，好一会儿终于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