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话，他本不敢发任何声音。

停留在几步外的丧尸正在。

印桐拽着董天天向后退了两步，将对方拉到自己后，尽力减小动作中可能发的声音。

“看样，我的味似乎还不错。”董天天在他后嗤笑了一声。

它像个特摄片里卡带的怪，举着董天天的断手突然僵持在原地。印桐紧盯着它的行动试图在对方反应前谋取先机，他早就捡起了董天天掉落的消防斧，却在只来得及听到一声模糊的响动，就被人猛地一推，摔了433敞开的门里。

――我现在说话了，会不会给对方带来危险？

“印老大？”

“我和陈哥都在，我们”

他听到心里有个声音这么问自己。

他的声音乎意料的冷静，言语间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好在光屏对面传来的讯息不算太遭，程明雀几乎是瞬间笑了一声，回复：“印老大你别急，我们听见声音了，我脚有限，刚打开437的灯。”

他们将这个尸捆在了433的书桌面，将他的胳膊和分别绑在了桌脚上。印桐想试着了解箱庭online的游戏设计，想用一种更稳妥的方式找到通关方法。他想知这些令人作呕的怪能成长到什么程度，他们是什么东西，或者说，他们还属不属于NPC。

他开始不断地自我怀疑，脑海里一片浑浊，心声夹杂着呼声充斥着他仅存的思绪，直到听到光屏对面程明雀的声音。

印桐在短暂的震惊中倒退了两步。他突然开始疯了一样不停地呼叫着程明雀的控制面板，然而在对方接通的一瞬间，却像被什么东西掐住了咽。

433老旧的木门以肉可见的频率颤抖了一瞬，生锈的金属合页发一声刺耳的悲鸣，外面存在的仿佛不是什么肉凡躯的怪，而是一个诡异的、本不能以人类范围来理解的生命。

他的声音并不大，听上去还带着几分有气无力，奈何中的丧尸似乎还分了一分注意力关注它的猎，在声音落地的一瞬间就停了咀嚼。

“生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骤然掐断的音频瞬间揪紧了印桐的意识，他几乎是条件反地抬看向门的安祈，却在仰的一瞬间听到了关门的声音。他的少年没有回，甚至只来得及留一句简短的：“我去”，他就像是料到了印桐的担忧，并且瞬

――什么样的决定才是对的呢？

究丧尸恢复时间的实验品。

他什么都没看到，甚至以为那个怪凭空蒸发了。然而所有的爆破声几乎都在瞬间炸响，安祈背靠着玄关的墙刚拉紧房门，就听见剧烈的撞击声在咫尺之外的门上炸开。

它的用方式相较于其他同伴来说文雅了不少，至少不是抓住猎就狂撕猛咬，而是单手拎着那只属于董天天的断手，先用尖掉断的污血，再用牙齿撕咬着手腕边缘一咀嚼着细碎的肉。它的神专注得近乎于虔诚，肤苍白得宛若新刷的墙，牙齿咬合的“咔嚓”声在走廊里不住地回，撞击着印桐的耳膜，就像要碾碎他的心脏。

――我的决定是错的吗？

――我的决定是正确的吗？

“你现在在哪？”印桐听见自己问，“你离433还有多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