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这么想。

……

印桐的蜡笔顿了一，他抬起，看着面前年幼的女孩。

然后在第二天清晨，阳光送来了一个陌生的少年。

那天夜里小兔餐桌，跑上楼梯，踩着布满灰尘的走廊，推开了二楼尽那间屋的门。他来不及深究这间屋里的人去了哪里，来不及思考床上那些粘稠的是什么，来不及闻到房间里令人作呕的气息。

‘爸爸妈妈是什么呢？’在某一个夜晚，小兔这样询问着边那个冰冷的大家伙，‘我有爸爸妈妈吗？’

什么是哥哥？

……

他听到大家伙里传来这样的声音。

他听到对方跑上楼梯，听到轻悄的脚步声越过他的门前，他听到对方停留在门外不远的地方，轻声喊着‘妈妈’。

他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和它们一样冷冷冰冰。

他从床上翻起来，隔着透不一丝光亮的落地窗拼命地向外张望。那声音渐近渐远，他就跟着对方，不停地在房间里调整方向。

那是他第一次听到大家伙的声音，他并没有他想得那样冰冷，反倒温柔得好像一块凉透的糕。

他是有家人的。

‘你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哥哥。’

她蜷缩在兔沙发上，将那只灰扑扑的长耳朵兔牢牢地抱在怀里，漆黑的眸隔着兔的耳朵看向印桐，忽闪的睫羽就像一堆纤薄的蝉翼。

……

那天晚上他查遍了书架上的童话书，那些黑白分明的字迹告诉他，白天那声音也许是他的‘哥哥’。

那是小兔第一次接到这样新奇的词语，他翻遍了书架上所有的童话，逐字逐句寻找着相似的音节。

然后，他就听不见任何声音了。

小兔不知。

的

……

――是‘妈妈’来了吗？

“死了以后会怎么样呢？”她的声音闷在绒玩后，带着几分模糊的困意，“死了以后，真的什么都觉不到了吗？”

他第一次意识自己是有‘哥哥’的，第一次意识到‘哥哥’是真实存在的，在几个小时前，在那个他无法行动的白天里，他和他的‘哥哥’，也许就隔着一堵锁死的木门。

他一边恐惧着，一边无法抑制地萌生小小的期待。

他在每一个夜晚对着月亮幻想太阳的模样，在每一个冰冷的怀抱中回忆曾经受过的温。他记得画本上的孩都有爸爸妈妈，记得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许多令人快乐的地方，可他从来没离开过这栋房，从来没见过所谓的双亲。

“书上说，人死了以后就什么都觉不到了。可是谁知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呢？这本书又不是死人写的。”

……

他看见小女孩在笑，漆黑的眸里没有一丝半毫的杂质，就像是真的认为那是一段快乐的时光。

印桐听见女孩稚的声音。

“妈妈，”印晴笑着说，“小兔听到，有个人在喊‘妈妈’。”

他在门边睡着了。

‘你会拥有一个完的家。’

他听见了奇怪的声音，从楼一直蔓延到楼上，有什么人在不停地喊着两个重叠的字，听上去就像是。

……

她说：“那天早上，小兔是被惊醒的。”

他只看到了躺在地上的长耳朵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