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童书遥笑弯了睛。
“看清楚了吗?”印桐问。
“怎么,贿赂我啊。”
――“监控者”们?
印桐站在房间中央蓦地笑声,他觉得自己没有明明生活在“白塔”里,却比谁都像关押在“白塔”里的犯人。
“哟,”童书遥“啧”了两声,“这玩意儿可金贵,你不会真的把咱们城里的小心脏给抱走了吧。”
童庸医心不错,一双大
睛里写满了兴味盎然。印桐看着他那副笑眯眯的模样忽生
一
“果然如此”的
慨,一边收拾了茶
,一边从吧台
一张薄纸来。
――对了,那篇日记里写了,陈彦也是“科学院”的人。
他突然觉得浑发凉,这三年来的经历如画卷般铺陈在他
前。他突然意识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信,如果不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停电,他可能永远都不会产生书写的念
,永远不会放弃使用移动终端。
――那么“印桐”这个人,不过就是一只被养在箱庭里的而已。
他的人生于三年前重启,沉浸于现代社会的新科技,如果有什么人可以掌控他的终端,掌控他每天接收到的信息,那么岂不是一开始,就有人一直在左右他的命运?
他突然产生了一个诡异的想法。
印桐弯腰,用颤抖的手指捡起了地上的信。
他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垂眸看着自己被冻红的脚趾。那些被拆开的信撒了一地,凌乱的墨迹就像是细小的线虫,顺着冰冷的地面,爬上了他僵的脚踝。
到任何与纸笔相关的东西,也找不到任何关于书写的提示。
印桐问的是童书遥背后正在观看的监视者们,童庸医回答的也是监控记录的视角。两人一来一回有说有笑,着所有人的监视明目张胆地对暗号。
他将手里那张纸举起来前后翻了翻,就像在给什么人展示产品。
――这是个由网络支撑的时代。
他想着那位“监控者”势必不会放弃移动终端这样好用的东西,那么现在他手腕上的移动终端,究竟是什么东西?
茶的香气从杯
里溢
,印桐往里面敲了两大勺布丁,
了
,推到童书遥面前。
印桐不知童书遥什么想法,横竖他是觉
他想着也许Christie也扮演着监视的角
,搞不好昨天夜里他和安祈的那场通话,都有“监控者”存在的痕迹。
或者说。
比如灌他
的药剂,比如那些铺天盖地的幻觉,比如他曾
觉到的无
不在的视线,比如他死去的家庭护理。
曝光效应在一定程度上能改变一个人的偏好,刻意的信息投放可以决定他每天产生的思维绪,甚至在他一开始的“学习”过程中,潜移默化修正他的想法。
印桐短促地笑了一声,拉过凳,隔着吧台在童庸医的对面坐
来。
……
就像陈彦说过的,那些生活在白塔里的“潜在犯罪者”所经历的一切都是由监视者拟定好的,他们产生的思维模式都像被线加工过一样,所有的自我意识都已经被抹杀掉了。
如果他真的像这封信里的那位指导员一样,打从一开始就对移动终端这种新科技产生了抗
,那么那位左右他人生的“监控者”会不会采取别的方法,从另一个角度来控制他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