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红灯，”闻老师毫无诚意地笑了笑，“你们在眉来去的，是在交什么？”

闻秋问：“他为什么不知？”

安祈为什么不知。聂霜双想，这个逻辑其实很简单，他不知，因为有人不想让他知。

“不知，但安祈这人事有个特，他的中心目标绝对离不开小印先生，所以他八成是想利用我们什么，”董天天扯着嘴角笑了笑，“他觉得给我们透了快递员的份，我们就能顺藤摸瓜接着往查，比如说查那个快递员是谁，比如说在科学院的监视

董天天抬，冲后视镜的聂霜双笑了一。

“他说送信的快递员是给印桐注药剂的罪魁祸首，那家伙在送完信之后就死在了公共卫生间里，”董天天一边贴着假睫，一边轻声念着，“可他没说快递员为什么要送信。”

他说：“聂霜双小同学，你有没有想过夜莺那么多暗哨，安祈为什么偏偏找我套话？”

“什么bug？”聂霜双扶着椅背坐起来，探凑过去。闻老师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就看见董天天已经压着他的脑袋把他摁回了后座上。

他被封闭了消息来源。

“因为他认识我，”董天天没等聂霜双回答，自问自答地补充，“或者说因为他觉得自己认识我，并且那份‘觉得’，让他认为我，或者说我们，是有别于夜莺和科学院的第三方势力。”

他的妆才化到一半，此刻正于男女之间的第三别，影什么的乱七八糟在脸上糊了一坨，看得聂霜双浑一个激灵。

聂霜双：“对啊他为什么不知？他可是安祈啊！他不是夜莺的掌上明珠镇宅之宝吗？”

闻秋将视线移回路况上：“为什么不换个角度想，假设他不是安祈，而是科学院或者夜莺里的某个路人甲，他为什么要询问你另一个人上曾经发生的事？”

“那些信是谁的？”

“你觉得他要什么？”闻秋问。

闻秋隔着后视镜里瞟了他一。聂霜双突然收了笑，他拎在手里的袋因为闻秋彪悍的车技洒了大半，此刻正顺着他的手指滴厚实的车垫里。

聂霜双想了想：“因为他不知？”

“而且夜莺还要利用他去接小印先生。”董天天慢条斯理地了一句，“从店里回来那天我和闻老师就讨论过了，我们把当时录制的视频又放了一遍，发现安祈这家伙可能有问题。”

“所以……”聂霜双斟酌了一措辞，试探着问，“所以安祈其实不是夜莺的人，或者说相反，他可能正在夜莺的监视？”

然而不冷静的明显不止聂霜双一个。平稳行驶的悬浮车突然凭空打了个摆，聂霜双被甩得一脑袋扎在车垫里，抬时正好撞见后视镜里闻秋笑的睛。

“交‘安祈’，”聂霜双抢在董天天之前夺过话，完地岔开了话题，“我还是没想明白，你说这位安少爷到底要什么？他明知董小天不是夜莺的人，那天在甜品屋里嘛还套他的话？他想听到什么？”

“他很明显在引导话题，故意让当时正和他聊天的我忽略了一个很奇怪的bug。”

这一个杠不好，晚上回家他就要接受思想教育。可他又不服气，受了委屈就想欺负回去，最后费尽心思想了半天，倒是对着后视镜了个可怜兮兮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