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层向上走,谭笑在ding楼等我。
……
“谭笑在等你?”指导员打断了我的话,“她等你gan1什么?”
“不知dao,”我摇了摇tou,“纸条上是那么写的。”
我是傍晚放学的时候发现的那张纸条,傍晚18:45,我记得很清楚。
那张裁剪整齐的条纹纸上用蓝se的圆珠笔写了一大段话,我先是注意到了末端谭笑的署名,然后才开始浏览上面写了什么。
那是一段预言。
【你会在他睡了之后离开宿舍楼,从后门走,不用担心,宿guan会将钥匙忘在门上。
你可以光明正大地走chu来,宿舍楼离博闻楼并不远,只要你不回tou,就不会有任何人发现你。
你会平安地到达博闻楼xia,发现正门kou的铁闸门开着,弯xia腰就可以顺利通过。你会觉得很奇怪,却依旧往里走,楼梯间的门仅留xia了供一人通过的feng隙,那里面太黑了,你需要藏在消防栓后面的手电筒。
不要嫌弃它落了灰,它会带你走过漫长的台阶。
带你在天台看见我。
――谭笑】
漆黑的楼梯走到了尽tou。
我停在紧闭的门后,隔着门上透明的玻璃窗看见了天台上漆黑的剪影。校方煞费苦心修建的屋ding花园上停着一个宽大的轮椅,瘦弱的少女坐在上面,就像整个人都陷jin了金属靠背里。
谭笑也看见了我。
月光穿过厚重的云层铺上夜晚的屋ding花园,勾勒chu晚风中瑟瑟发抖的草木,也描画chu少女面容。谭笑长得很普通,没有让人一见钟qing的脸,也没有令人沉迷其中的声音,她就像大街上随chu1可见的少女般乖巧,只有那双圆溜溜的大yan睛不会令人过目即忘。
然而她太瘦了,瘦得就像一ju挂着衣服的人ti骨架。
我推开门,走jin天台,谭笑在笑,她说:“我等你很久了。”
“我在等你为我的演chu鼓掌,”谭笑说,“在这场戏剧开幕后,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
我停xia回忆,抬tou看了一yan指导员,他没有笑,紧锁着眉tou像是在思考什么。
他很在意谭笑的死亡吗?
我试图将这句话问chukou,然而在对上他疑惑的视线后,却将这个问题咽了回去。
“没什么。”我摇了摇tou。
――我并不在意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对自己说。
――谭笑已经死了。
在昨天夜里,在我yan前,从她脑袋xialiuchu的鲜血染红了我面前的地面。
然而走jin天台的那个瞬间,我并没有预料到谭笑的死亡,她还像往日一样鲜活地chu现在我的视野里,咳了两声,愉快地笑了。
她说:“你看,所有人都睡着了,所有的一切都an照我想要的jin程发展着,所有的未来都会mei好得像梦一样。”
“我喜huan这个梦。”
“我喜huan他。”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
指导员nie了nie我的手心,他打断了我的叙述,停xia来转过shen正视着我的yan睛。
“然后呢?”我听到他问dao,“然后谭笑就tiao楼了?”
我gan觉到手心里属于指导员的an压,他像是在暗示什么,眸zi里却清澈得毫无杂念。于是我犹豫了片刻,选择遵从他的说法dian了diantou。
“然后谭笑就tiao楼了,”我听到自己说,“她退到天台边缘,笑着倒了xia去,整个人栽jin楼xia的花坛里,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