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拜去，双臂便被人托住，再也弯不・了。王守仁心中一冷，抬看向对面的人，却撞了一双炽的中。

王守仁笑：“和衷兄不必紧张，我就是猜到此事，才替你把人都留了。其实我早就知家父就是写锦衣卫的龙泉隐士，既知家父份，再猜别人也自不难了，左右都是翰林院里那些人……”

崔燮打了个激灵，险些绷不住脸。

那座大戏台踞院里侧，飞檐与两侧廊上排满了剔透明亮的羊角灯，戏台正中央布置了一面与外画影棚一样的黑纸框，框后有一面与框等大的纸屏。屏后挑着两盏灯，摆上一张座椅，每位作者都要上去介绍一遍自己与锦衣卫连环画结缘的故事，以及写新文稿的思路。

他的状元爹搞不过儿，那简直是理所当然的。

他既然早知这事，又瞒了这么长时间，今日突然说，必定有什么心思。崔燮也不烦多猜，直接问：“贤弟早知老师与诸们前辈的份，却隐忍不发，今日特地与我说起，定非偶然，是有什么事用我么？”

他朝崔燮深深施了一礼：“家父只怕不会答应，请和衷兄代我向李阁老讨个，让我到边关去吧。”

刘瑾差不多叫他搞去了，他正愁王守仁没地方锻炼打仗、安民的能力呢。往九边发一趟，不也就跟发贵州龙场差不多？叫他见识见识边关离乱、百姓艰苦，肯定对思考人生有好。

崔燮索也光棍儿地说：“守仁贤弟猜得不错。方才我正是去接恩师与前辈们，路上撞见李师弟，便顺手把他带回来了。”

“的确有件事，要请和衷兄帮忙……”王守仁中一丝愧，不去看他，却十分定地说：“我观朝中风向，似乎有意收复河套，依仗墙厚反击鞑靼、瓦刺、女直诸边蛮。我想外放都察院，到九边一任御史，见识见识真正的边战。”

崔燮听到他的推理时，竟不十分意外，反而有种“终于来了”的觉。他也不怪王状元没捂好甲――毕竟王守仁是个圣人，文能治国武能平叛，创的心学差把程朱理学搞去，五百年后不只上了中学课本，还有一堆人给他写传记……

哪怕差多儿也不要紧，好歹是能发挥他的将才，比呆在京里几十年讲官。

亏得作者们都是凭文名引致不少追随者，常与人谈诗论文的人，若是不说话的，坐上去就不知该说什么了。

去，不只是看外客人如何评价新文，更是去见家父与李学士众人了吧？”

饶是如此，

不过晚饭过后，诸位作者、评审官们就要上场了，再不容他们走神。崔燮叫人来给他们换上一式的垫肩收腰青袍和的方巾，脚踏了隐形跟鞋，从材上先给他们足了伪装。众人都收拾好了，练习过压着嗓说话，而后浩浩地走向舞台。

崔燮比他还要、还要积极地说：“我怎能耽误守仁贤弟这份国之心！此事我定会尽力说服恩师，便是说不成，单我自己也要一力支持你！”

黄家花园这些年接办了不少场大会，主院的布置倒和从前一样，丝毫未变。

王守仁没想到能得到他这么肯定的支持，飘飘忽忽地回到房里，魂不守舍地吃了饭，几乎不知自己吃的什么。

王圣人不愧是王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