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元还不只是李东阳弟，他父亲崔榷也是个惹祸，是第一个得他一朝首辅上表自罪的门生弟，足以叫他记一辈！

好在崔燮是写了多年论文来的，小论文不上二三千都不好意思见人，毕业论文一两万也不是没整过。虽然他来到大明后基本没练过那么长的文章，但多年的经验在心，让他对写长文毫不畏惧，更不会像寻常考生那样无从笔。

他刚办了场简陋却圆满的婚礼，跟心上人了床单，正是心气儿最昂扬的时候，什么都不知累。从谢家回来后，他就拿着杨一清师叔抄来的历年真题，和同乡同年们一每天练习，直练到三月十四才安安稳稳歇了一天。

天提笔亲自写题目，吴宽肃容侍立在一旁，等候监考，尹直的心思却早游走到了考试后判卷的程，想着该如何安排名次。

崔燮惊惶的心慢慢被他安抚住，缩在他怀里嚅嗫地说了几句：“我不是，我那个，我就是……”

他紧抱着崔燮，在他的脸上轻吻，却舍不得碰他的。

三月十五日，成化天御奉天殿，以三位大学士与翰林侍读、侍讲学士，京卿、詹事府堂上官等为读卷官，两位考试官并至圣前请策问题目。

不只三月初二，整整半个月的时间他都可以留在谢家研究武备。可惜谢瑛不肯留他，非要他回家好好复习准备殿试，他实在无可奈何，只又留在谢家读了半天书，牵着小白回家复习等着殿试了。

转天虽然是国监要上学的日，可崔燮已金榜题名，成了中试举，自然就算是已经肄业了。

万安冷哼一声：“他父亲便是不知怀德的小人，他懂什么师弟之谊！我看他有那样的父亲，又有那样的老师，早晚也要如崔榷一般替你引祸上！”

殿试策问题目都是三四百字的长题，只要着题目一句一句扩写应对，多加几句真挚的歌功颂德，三千字小论文还不是手到擒来？

这个经验自然就是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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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直淡淡一笑：“万公何须与他一个举置气。要与圣上看的三份卷岂不都由咱们阁擢？他这场文章我略读过，都

地说：“想不到你为了我，竟肯这样的事，我实在、我实在不知该如何疼你才好……”

尹直无奈地说：“我亦不曾料到竟能擢中此人。然则圣天阅其名次后，天心悦，言其宜作讲官，我又如何能再黜抑他？总然他是李东阳的门生，今科是我取中了他，圣上又垂恩如此，他总不会舍着大好前程不要，非要与李东阳一般行径吧？”

他觉得到谢瑛的激动，也觉得到他那种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克制，那颗心也像是被他轻轻的捧在掌心，温又舒适。连他自己都听不懂在说什么的急切辩解声慢慢低了去，他捧着谢瑛的脸重重亲了一阵，咬了咬牙说：“我……算了，还是你来……”

会试发榜后，万阁老曾略带不满地找上尹直，问他缘何竟将李东阳的弟为会元。

殿试的策问题与平常考试不同，一篇策问得抵得上七篇经义、五篇策问的长度，少说也要上三千。许多考生就是因为平常写惯短文，到考场上敷衍不长篇来，好好的前二三十名的中试举，殿试来就落到了三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