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东阳一把拉住他的袖，拖着他说：“这怎么是我刻意褒扬？这本写的即是当今时事，锦衣卫办的案，杨贤弟独不曾听过外面黑衣盗的传说么？”

他倒是看两个像一个人了，不过寻常画匠画这年轻俊秀的人都是同一张脸，不过是神略作变化，他意识以为这两张也是那种画法了。

李东阳摸了摸胡，淡淡一笑，故意：“也不算太新，但与咱们相比的确是少年。介夫能为我把院本写来，我便带他来见你，还叫他请咱们吃一顿好酒，如何？”

杨廷和偶尔去喝酒，也略听过一些锦衣卫捕盗缉凶的传闻，索把书倒来，从翻开，从图画中找那孤零零的几页大纲，一目十行地看了去。

哪有什么新公务，若不是闲的，他们也没空写戏啊。

杨廷和挑了挑眉：“杨某一戏才换一桌酒，这也未免太不划算。除非是叫他把这本底稿也给我，一本换一本，我才不吃亏。”

谢迁看了他手里的本，隐约看见个“窈娘”，便笑问：“是什么本？市面上新的、话本么？竟拿这种本换杨检讨的文字，果然给得太少！依我看，起码也该见者有份，叫李大人多请几桌酒才是。”

杨廷和笑：“李学士叫我替他写戏，却才只肯请我一桌酒，我说不划算，他又拿着原作人的手稿给我当报酬――两位大人来评评理，天底有这样的事么？”

他把手稿往袖里一，递了个风过去：“我明白了，兄长放心等着吧！”

不，那不是我，是我弟！

李东阳阳垂眸扫了一，笑：“这画是用石墨笔画的,和寻常笔墨的有些不同。你细看看,这两张画的是一个人,都是剧里领着校尉们巡视京城外，抓捕盗匪的锦衣卫千，姓谢――就是如今正奉旨扫京城外凶徒恶少的那个谢千。”

李东阳：“这个我便替他主了。不过不能立刻给你，你写院本来，还得把这底稿还给他，好去将这里的画稿改成彩图，印制成书。待那彩画书的版刻来，我就叫他把这份手稿给你。”

他愣了愣，问李东阳：“这两个就是逮着大盗的锦衣卫？图画得真致,这个侧的画得尤其好,不画成低团肩的姿势,一也都是鲜活气。且这墨深深浅浅的，也能分五彩，比外时兴的彩图竟还好看些。”

两人在庭中说话，修撰王华和谢迁也从值房里说说笑笑地走来，正看见他们拿着什么东西低密议，不禁轻咳一声，上来问：“两位大人这是商议什么呢？莫非有新公务安排来？”

看完之后，也和当初的李东阳一般击节赞叹：“好画、好故事、好个奇女！这文字质朴平易，通俗如述，却自有一然生气在其中，观文字如观图画，断不像是伶工乐、说书人家的笔。莫不是哪个新的少年才写了这故事，寻匠人了图，求到兄长府上？”

衣着不同、姿态不同,容貌相似,像是嵌在纸的活人似的俊秀锦衣卫。

杨廷和了然一笑,卷着书在手上敲了敲：“原来是前两个月从街边恶少手里救了你李大人和杨舍人的那位谢千。我还说锦衣卫名声不好，为何定要写锦衣卫捕盗，原来是学士大人要写个戏本褒扬旧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