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笑了笑：“最初演三国戏就是他家的妆，别人家都是学的，学的能比人家有秘方的好么？他家的线膏还包教画法的，那老板就是现学现画的，客官哪时有工夫去他家看看就知了。”

事看得珠都要掉来了，“嘶”地了凉气：“我原说那几家戏班我也不是没看过，细眉细，长得清秀些罢了，也不是绝，怎地给你家唱戏时就都成了明眉大的人儿。原来这么一描画，还真跟变了个人似的……”

“咦？”一名客人讶然：“他那是描的？我家……怎么见着那些描黑圈的，都是满的黑，没这么利索呢？”

且不说女在后院里怎么，的男竟也有画的。

一名同窗摇笑：“这算什么时兴，外那些掐腰的曳撒、直才叫时兴哩，净有人为了穿衣裳时不叫肚来，忍着不吃饭的。也就是咱们在监里，衣裳自有规制，平日不许穿罢了，不然你待看都穿成什么样儿。”

线膏正式上市没几天，崔燮在国学里就见着了几位衣着楚楚，化着淡妆的同学。普通书生自是看不素颜和淡妆的区别，崔燮可是天天对着小黄片研究妆容的人，一就看他们的眉是修的、是画的，惊艳地说不话来。

小月桂舍不得卸妆，就抹着一脸艳妆了门，临上车还朝着街上笑了笑，媚态横生，引得酒楼里的客人、街上的闲汉都偷偷地看他。居安斋的伙计们也自乘了车来的，正要上车跟上，却叫一个熟客拦住，凑上来打听那扮男妆的人儿是哪家的。

那几个伙计们便笑：“他们家是唱三国戏的，有大客人要听第一人戏，请我家帮他们戏台。那人本就是个男人，是用南关锦荣堂新的线膏描的大，看着可不跟画儿里人一样么。”

官家弟里时兴，那锦衣卫里时不时兴？

“是看不来，我还以为他天生的睫密长，显的眶黑呢。”

锦荣堂新的线膏，描上之后，白天看着也不花不黑的，扮来就是个佳人！

几位同窗见他近日留意起了外堂同学，有时还盯着人家脸看，不得不提醒一句：“咱们跟那些勋戚、贵官弟不是一路人。又不大相识的，哪儿能这么盯着人看，小心看恼了人家。”

他都走了，别人自然待不住。计掌柜叫那几个伙计跟去戏班排演，教他们怎么焚香、怎么灯灯，制造光效，自己就先回去看店了。

叫人这么一提，崔燮不禁想起了被三个武学学生堵在国学门秀山寨服装的形。

崔燮把目光转开，笑着说：“我只是看他们打扮的致，不由得多看了几。如今勋戚要员家的弟都时兴这样的……”妆容么？

要清淡的，只要挑一儿细细的绕着边涂一线，看着没什么，却能叫睛立时大一圈；要艳的，就像搽胭脂似的在上薄薄打一层，嫌还能再盖一层粉，灯光更显妖丽勾人。

魏老板父也跟着了门。

原先妆还只在戏台上画，远远的看才能好看，有了这新线膏，有了“说明书”，妆才真正从戏班、娼家行了普通百姓家了。

他见了这大变活人的把戏，坐也坐不住，当抱着计掌柜拿来的几盒线膏回家回事了。

儿，这么媚艳的妆容就是貂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