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沉默了许久，千晴忽然说：“瘦喜，不要睡着，不然要掉去了。”

“没有开脉资质啊……”千晴抿了抿裂的嘴唇，渴到不想说话。然而他倦意甚，不说说话恐怕要睡过去，只好思索一阵，回答：“我白白吃了临家庄这么多年的米，没有资质，还算是人吗？没脸去见柳家，只能夹着尾巴溜走。”

“……还要继续吗，千晴。”

他们久久沉默，如同两只虎，僵直贴着山。远远望去，十分可笑，此时却无一人笑的。

还有……遥遥无期的距离。

两人伸长颈，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山石地而起，耸云霄。

有人问：“这就是开脉吗？结束了吗？”

有人：“这样的话……恐怕开脉大典尚未结束！我们之间，可有人察觉自己开脉了吗？”

若不是天昏暗，若不是累到全无理智，他们本应该能见到上方的山的。

“我也是。”

“之前这里有一百三十七个人，此时还差两人。”许望闻儒雅的声音自东面传来。

那边，说到前来参加开脉大典的少男少女，终于支撑不住，自山坠落，被桃的红云接住，飘到来时所在的桃林，将他们妥善放到地上。

“怎么？”

瘦喜笑了两声，问：“你认真的？”

瘦喜手指颤抖，他能察觉自己浑再挤不一丝力气。

“脚一，就是你技不如人。话说回来，是不是还有人没落来，在继续爬山？”

这石台只能容纳人的两臂宽，也不能坐在上面休息。瘦喜因为疲劳而略显涣散的神重新凝聚起来，他将双手搭在石台上，努力找了个最轻松的姿势，问：

“我还有力气，只是脚一，不然定能爬得更。”

“千晴，还爬吗？”

不少人力难以维持，闭目睡了过去。

“嗯。”千晴，“……我真的会走。是了，我想去擎天之看一看。”

“难爬得越，开脉资质就越好吗？这……可真不公平，我生来弱，这等蛮力的活计，是不来的，唉。”

一行人累得浑颤抖，即使坐在地面、靠桃树，也是全酸痛。若不是顾及颜面，就会倒着躺在这里。

众人皆摇。

夜里又回归了平静。

“就是想问问。”

狂风袭来，临初的宽袍被风得鼓起。他的脸上隐隐有光芒动，双眸漆黑，望向远未名的一，忽而启，：

临初盘膝闭目，坐在巨石上，脊背直如竹。

第13章

刹那间，长空风卷云涌，星芒暗淡。

瘦喜，声音沙哑地问：“千晴，我问你。如果我……如果你没有开脉资质，你会怎样？”

忽而面上表一动，他眉端紧蹙，睁开双。

“嗯。我没有一力气了。”

“如此，定然是要等到所有人都爬完。我们再等等那两人吧。”

哎呦之类的呻/接连不断。

就在千晴与瘦喜发现‘山’原来只不过是一块石台时，两人昂的斗志便似火焰被当浇了盆冷，登时熄灭了。

众人齐齐哦的一声。

千晴学着他的样，把巴搭在前臂上，定：“爬。”

“我们歇一歇，过一会儿再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