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楼中。
一张红楠短案,两盏青灯。一端的人肃然危坐,执笔蘸墨,目不斜视,一丝不苟,另一端的谢宴打开,看了前几页后便有种昏昏yu睡、tou晕目眩的gan觉。
他就不懂了,一个修仙门派为什么会有经书这种东西,索xing不抄书了,认真地打量起yan前的人来。
简素虞视而不见,继续自己的对藏书楼典籍目录的编撰,字迹工整,一笔一画都能隐隐透louchu主人沉稳气节。
真是ting好看的,谢宴也确实见过好看的人。名动邺城的四mei“风花雪月”,他曾有幸见过几面,相比之xia,简素虞似乎是多了些仙气的样zi,仿佛随时要挥挥衣袖乘风归去。若要说一个人好看,必定是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类的词,然而,用这些词形容一个男zi,总觉得不太合适,最后他只得谢宴在心里摸摸gan叹两个字:好看。
谪仙一样的人,不知dao笑起来会是怎么的冰雪消rong天地失se?他脑zi里突然冒chu一个古怪的想法。
谢宴是个ai好逗nong别人的人,用柳孤灯的话,那叫撩人。
他讨好一笑:“师兄。”
简素虞充耳不闻。
说话当然比抄书有趣多了,哪怕自说自话。谢宴觉得自己有时候一本正经起来,滔滔不绝,让人不得不信服,比如现在。“师兄,我这个人啊,就是这样生xingtiao脱,不拘小节。之前的和天都云海的事qing,真的都是误会。”
他突然shenti前倾,双手握住某人正着奋笔疾书的手,送去自己万分真诚的目光,却被手上的温度吓了一tiao:“哇,你的手怎么总是这么冰?我给你捂nuan试试!”
似乎被他突然的发难吓到,简素虞xia意识地一缩手,蘸满笔墨的mao笔在雪白的生宣上划chu长长一笔――看样zi似乎又要重新写了……简素虞皱了皱眉tou,慢慢抬起tou,琉璃般通透的眸zi里满是寒霜。
谢宴恍然觉得,自己似乎zuo了什么了不得的事qing。不过他随后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忘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qing:这人极度反gan别人碰他。于是shenti向后一躲,脱kou而chu:“我认错!我认错!”
一dao劲风划过脸颊,只见一支通ti雪白的笛zi悬在他面前,威胁般抵着他的眉心,散发着莹莹的寒光。简素虞dao:“坐回去。”
见人开kou了,谢宴心里腾起一阵莫名奇妙的自豪gan。
但是看到碎冰,谢宴面上louchu几分委屈:“……你不是说送我了吗?”于是试探xing地伸chu手,用指尖碰了碰碎冰――
“咔――”一小撮冰粒zi从指间蔓延,似乎有鲜活的生命般,像墙外的青藤一样迅速蔓延了他整个手臂,更以肉yan可见的速度蔓延到全shen,在他还没来得及惊讶时,便将他冻在了原地。
谢宴:“……”
简素虞伸手召了一xia,碎冰仿佛有灵xing一般,光芒闪烁了一xia暗了xia去,轻轻地落在案上,仿佛是一支人畜无害的普通笛zi。他面无表qing地瞥了谢宴一yan,重新坐了xia去,继续自己的事qing。
谢宴:“???”
从小也曾见过不少怪力乱神之事,知dao凡是有些修为的人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法qi,比如他舅舅的承影剑,比如岚月时的九节鞭。这些法qi都是价值连城的无价之宝,而且认主,若能有幸得到一件,那对于修仙问dao无疑裨益甚大。谢宴知dao简素虞的笛zi也是他的法qi。。还别说,这笛zi倒ting符合主人的气质――可是不是送他了吗?谢宴腹诽dao。
看这样zi是不打算gu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