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溏顿住动作，慢慢转过，“果然……你还是童吧？”绿衣少年面上一红，昏暗中也无人看清。纪雪庵愣了一，莫说他本来对这些歪门邪的教中人就有些偏见，况且程溏一回爬他的床时，于床笫之事显然并不陌生，先为主，自然不曾料到绿衣少年竟未经人事。却听他气鼓鼓：“废话！师傅明明教训过我们，要练就魅功，千万不可亲自沾染，不能与人那种事……谁、谁像你这般不知廉耻！”

绿衣少年气得声音：“你这个叛徒，屡次三番对教主不敬，不我兰阁弟！”程溏也不气恼，只兀自：“想要速成魅功，便只能苛求最净的和最单纯的心思，但最初修习魅功的图贺舞姬，无一不尝遍人间五味，看尽红尘百态。他们害怕这速成功夫与自武功相冲，索毁去我们经脉，永绝后患。他们担心外界诱惑太多，不必要的望扰我们修习，便日夜教导只忠诚于教主一人，旁人旁再不重要。甚至……这个不说也罢。”绿衣少年冷笑：“原来你是记恨自己经脉被毁，那有什么了不起？你想习武？就算你健全，也未必能成为第二个纪雪庵。而如今你不费丝毫力气便能叫纪雪庵为你挥剑，难不是因为你习过魅功？”

纪雪庵一直沉默至今，却忽然开：“程溏的确对我施过魅功，但我最喜的却不是他那个样。我认识他这些日，大分时候他都满是伤，狼狈不堪。我却偏偏喜他百般无奈，万般曲折，却仍然不肯放弃的样。”程溏的微微一动，不由自主转过脸去看纪雪庵。纪雪庵静静望着他双目，说的话不知是柔还是无奈，“我明明最喜净，怎么却总是从你脏兮兮的脸上移不开睛？”

不知惟有最净的最单纯的心思才能练就魅功。明明我们连一件衣裳都没脱，那些所谓正人君却淫态毕，脑袋中最龌龊的念全都展现。这世上最脏的分明是那些人的念，你那日不也看到，偏偏旁人要怪到我们上！”程溏待他说完，肃然摇了摇，“人心的念并无肮脏洁之分，你以魅功调动他人望，确实有人将你视作意淫对象，却也有人把你当作至亲至之人。罢，我说这些，你大约也不会懂。兰阁教的好弟，果然心思最单纯不过，只要你全心全意皆是韦行舟一人，自然便能到心无旁骛，至纯至真。”

两人闭目接吻，一时忘却周遭营营，不愿再理会旁人。床上的绿衣少年看得目瞪呆，直到纪雪庵的手不自禁探程溏衣，程溏动地勾住纪雪庵脖，才惊叫一声：“你、你难同他过那种事了！”

程溏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嘴角的笑容却带着心酸，“现我把脸洗净了，你怎么还是盯着不放？”纪雪庵眸中笑意，极缓极缓地低，双唇上程溏，轻语：“因为洗得还不够净。”他生洁癖，先前那几盆洗三人手脸，他嘴上不说什么，心里实则嫌弃得要命。但分明是嫌弃之辞，却比最甜蜜的话还要动听。

却是纪雪庵先：“可笑！与心上人行快活之事，再天经地义不过，又有什么可耻？教为叫你们速成邪攻，定那么多废话规矩。不能习武，不沾，便是练成功夫也终究只是一件工，本未把你们当作人来看待。”绿衣少年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