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菱似乎了，也似乎没有，脚步停都未停，挽着贴婆婆的手一径走了。柯绿华听这女唤秀菱“妹妹”，就知她一定是那位兰卿了，想不到两个自己最不想见到的女人，竟然在一个中午全都看见了，她暗暗苦笑，他两个妾室之间剑弩张的关系，隔得这么远，都看得清清楚楚，心想李昶这混既然长年在外征战，何苦还这么多女人回家？他当初信誓旦旦说要把这些女人都送走，但愿他回来时，别忘了才好。

家，还从未见过他的两位妾，捺不住心的好奇，走到山石边，扶着凋零的花树，见一群婆丫簇拥着一个怀六甲的女，信着步在园里溜达，看这前呼后拥的气派不问自知是名叫秀菱的。柯绿华平生所见的女，最者无过明珠素兰，称得上勾魂摄魄，妙绝天人，偏偏又智计无双，想来老天爷也嫉妒，才毁了她的容貌。前的秀菱也是尤一个，不若素兰般艳，但更文雅端庄，柯绿华心微痛，睛自秀菱丽的脸移到她的大肚上，这些日一直逃避的苦楚重重地击在心：他跟前的女人在几个月前，还过那般私密的事儿！

她静静地靠在山石上，听见兰卿一人的脚步在园里四散开来，不跟那个貌似非常明的兰卿照面，她转正想向外走，听见假山之外似乎有人说话，“那贱货还没生那杂种来，就不把我放在里了，我真咽不这气！”柯绿华听这声音正是兰卿的，而且大有向自己这个方向走来之势，心中大惊，回冲到山里，四张望，也没看见李钦藏在哪里，忙低声：“钦少爷，钦少爷，你躲在哪儿？”

李钦自山上端半张脸，急：“你快走，我娘来了，找着我她会打我呢！”

柯绿华这才看见原来假山堆垒的大石上，有一块微微倾斜，自看去似乎是闭合的，谁能想到上面竟然别有天。柯绿华冲过去，手脚并用，一不留神手肘在石凸起的地方刮了一，痛得她轻轻地啊了一声，李钦吓得脸都白了，向上拉拽着她，小小的人力气倒大，两人一起用力，才把柯绿华拽了上去。

李钦把手放在唇边，示意柯绿华别声，柯绿华，一动不动地听着外面走来几人，兰卿的声音虽低，在空的石里，仍微有回响：“你们俩看见了，那贱货简直目中无人！我跟了小王爷七年，连钦儿都五岁了，她这会儿就算生个金

就这么又看了一会儿，见秀菱似乎走累了，扶着旁边婆的手，向她自己的寝楼走去。柯绿华呆站无趣，想着歇一会儿接着活，不想园另一侧匆匆走来一群人，跟秀菱碰了个面对面。这群人中间是一个杏桃腮的俏丽女人，看见秀菱，神变了变，很快换上一脸笑容，迎上前：“秀菱妹妹来散心？”

她一边怔怔地看着那圆的肚，一边猜着：几个月呢？不大不圆，似乎没到要生的时候？为什么大家都说这年前年后秀菱就会生呢？她自己从未亲怀过小孩，看着秀菱的肚猜其最多八个多月的光景，若说年前前后会生，她可实在看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