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周婆把蕙芳被掀开，检查了半天，对金婆：“没看什么来，月事带上的血倒是很多。”

金婆哼了一声，对老周：“老娘前，哪看得上小鬼儿上蹿的！把蕙芳拉来，给我活去！细米白面养着你们，来了个月事就养在床上，你当你也给小王爷怀着儿么？”说完走门去，几个婆相跟在后面，剩的婆们拉起床上的蕙芳，着她穿衣地活。

蕙芳听了，心中又又愧，膝盖一曲，给柯绿华跪倒：“谢谢妹，要不是你，我今天几条命都没了。”

“在床后的篮里放着呢。”柯绿华见蕙芳哆嗦着说不话，只好着回答金婆。

一个婆应声冲过去，一会儿捧着篮到金婆跟前，府里的婢女穿的衣服，颇有些相同，柯绿华先前所换的脏衣跟蕙芳今天穿的式样一样。金婆看了半天，黑脸黑上加黑，涂了碳一般，她的爪牙老周婆见师无功，一转脸对柯绿华冷笑：“看不，这个新来的丫倒是伶牙俐齿的。”

柯绿华心一，忙低：“大娘们夸奖了。”

柯绿华被打得冒金星，她怔了怔，看着床上脸如白纸的蕙芳，孤弱无助，吓得在床上抖得筛糠一般，自己咬咬牙，蹲对金婆赔礼：“蕙芳月事来了，我刚才一时着急，对婆婆有失恭敬，是该打。”

“月事来了？你们唬鬼呢？楼梯上那么一大滩血，生孩也差不多够了！”金婆转冲到蕙芳边，喝令手的一个婆：“老周，揭开被，看看她底！”

“我找柯得禄，我是他妹。”柯绿华忙答，当初李昶给得禄改了这个名字后，还笑着说这名字好，柯得禄，“可得禄”，唉，想到李昶，她心中满是苦涩，看见月

与她那矮胖富态的夫君金大总颇不相同，大黑，貌若夜叉，赳赳然有雌虎之势，来看见站在当地的柯绿华，扬手一个耳光打上去，打完了还着柯绿华额骂：“你这贱胚，是得了失心疯还是怎的？我那么喊你，你还跑？”

“她的衣服呢？”金婆仍是疑心，她当家多年，光锐利，一看蕙芳上只着里衣。

柯绿华走上前，帮着蕙芳穿好衣履，看她满脸泪，不停泣，趁着老婆们前房，凑到她耳边轻声：“别怕，我最会照顾产妇了。回让我哥哥从药局拿些药，我调理，很快就没事啦。”

柯绿华扶起她，脸上被打的地方犹火辣，暗叹一声，推着她门，跟在老婆婆们后面走了。

中午她趁着各歇午，到书房去找得禄。自了这后府，她和得禄二人很少见面，偶尔在路上碰见，见他穿着浅绿的使服，乌纱小帽，恰好那几次她也穿着浅绿的婢女袍，两个人互相打量几，相视而笑，在这陌生的禁苑里，倒比当初天涯浪迹时多了一份亲切。转过一假山，过了屏风，迈月门，就到了所谓的书房。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侍站在门，看见她，可能觉得生，就走过来问：“你是谁？到这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