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好像没听到，他追着她，两个人绕着桌似猫捉老鼠一般，猎拼命地逃，狩猎者铁了心抓。李昶伸手捷，末了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冲到她边，柯绿华再也逃不掉，索蹲抱着，哭得伤心已极：“别碰我，苍龙，别碰我！”

“你平常还好，就是遇到别人欺负你，不大能受气。”李昶大手抚摸着她的柔肩，可能是想起了自己当初亲近她时挨的那三次耳光，自嘲地笑了一，亲着她额发：“你长成这样，就算当婢女也会引人注意，好在我让朱角送你府，金总会对你格外照看些。”

朱角和陆心答应了。李昶方回到自己跟柯绿华的房间，见她已经梳洗过了，湿漉漉的长发搭在脸颊两侧，看他来，轻声问：“事办完了？”

他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放平在床上，整个人压在她上面，双手大掌捧着她的脸，低一一地亲着她来的泪。她不停地哭，他不停地亲，昏黄的灯影里，隔着泪光，看见他平素毅的脸上满是怜惜、担忧、难舍，种种绪毫不遮饰。她伸手，抱着他宽厚的肩背，脸埋在他的

朱角想不到李昶交待来的是这档事，他跟随李昶多年，对王府上各种牵缠复杂的关系了如指掌，三王派自己这个贴死士这件事，显然心中对那位柯娘看重得不得了。朱角恭声答应了一声是，想了想问了一句：“那个成福呢？”

“此人过于圆，还是放到军营里吧。”说完，李昶站起：“你们早些歇息，别的事咱们路上商议。明天城门一开，我们就上路。朱角，你和陆心陪着柯娘回府，办完了事，到大营里跟我会合。”

“好啦，别担心了。”柯绿华靠在他的怀里，轻声打断他：“我老老实实地当你家的婢女，不会有事的。”

柯绿华“嗯”了一声，帮着他洗漱净。店家送上来酒菜，柯绿华跟他相识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两个人安安稳稳地坐在桌旁饮，平百姓夫妻间和馨的举案齐眉，在她和李昶之间实是罕见――也许因为她和他之间，本就不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吧？

隔着雾蒙蒙的泪，看见李昶站起向自己走过来，她连忙站起来，绕着桌躲他，边躲边哭：“不行！不行！”

对着香气扑鼻，香味俱全的酒菜，他俩却都没什么胃。隔着桌，李昶怔怔地、肆无忌惮地看着柯绿华，那睛里的不舍不愿让她心微酸，差泪来。抓过酒壶，她给自己和他斟满酒，勉笑：“喝吧。我有一件事可能比你些，就是我酒量很好。”说完她一仰，酒，睛里的泪再也控制不住，扑簌簌地了来。

轻闲的差事给她。”说到这里，李昶加了一句：“这些事的时候，别提到我。”

李昶，睛在她脸上连好久，走过去把她搂在怀里，颏抵在她，闻着她浑散发的温气息，好一阵失神，“我让朱角和陆心护送你回去。到了我家，要小心，对谁都不要说实话。得禄为人诚厚，你有了难，可以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