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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辈要大官，娶十个八个娘，天天晚上换着搂，把这辈受的罪都补回来。”成福也没剩什么力气，此人生乐观，死到临，还作着升官发财的梦，“他妈的老叫成福，他妈的这辈除了倒霉，他妈的啥福气都没有。得禄，你他妈的名字也不好，那话儿都没了，就算活着，也只能个太监，有个屁禄啊！三郎，你说是不是？”他成脏，他妈的不离，得禄习惯了，也不介意，只是叹气：“那话儿有没有我倒是不在乎，只是没爹没娘，妹也没了，孤零零地活着也没什么趣儿。”

“就剩咱们三个，怎么能挣命去？先前那么多人时，你怎么不说？”成福对得禄就满脏话，对着这个大威武的李三郎，不知为什么，那熟极能的他妈的三字真言就是不敢。

得禄和成福二人听得目瞪呆，看着李昶，以为这李三郎临死之前得了失心风，神智不清了，在大说胡话。

“你他妈的没杀过人？！先前杀的不算，现在就重来！得禄，你父母给你起了个大大吉利的名字，你知不知？要是能逃这里，我封你侍省省监，把陇西大督军的封地都拿来给你——可在这之前，你他妈的得先给我杀人！”

成福所唤的三郎，指的就是李昶，那日他对这些囚犯自称李三郎，李昶这个尊贵风光的名字，在这山里，从来不曾被提起。“我要是能活着，他妈的要杀光所有对不起我的人，把他妈的一个个活剥寸剐，挫骨扬灰！”李昶脑海里划过姜王妃，晏，乌德，素兰，舞鹰这些人的影，越想越是激愤，活着，他一定要活着，“与其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咱们杀了几个人，能挣命就算赚着了，挣不去，左右是个死，你们俩看怎么样？”

得禄闻言，吓得摇摇：“不行，我没杀过人，不了手。”他话音刚落，见这个李三郎噌地一窜过来，勒住他脖，两天没喝吃饭，难为这李三郎哪来的力气？

李昶放开得禄，站起来，两个月苦工加上没有足够的，他也已虚弱不堪，随时都会倒，再起不来，可在这之前，他总要试试能不能逃走，这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转间李昶已在坑里呆了近两个多月，他们一起来的三十多人，到后来只剩李昶，得禄，秃老六，四，成福五个人还活着，中秃老六和四两人都是几天米未，很快一前一后断了气。山里的天气越来越寒冷，守矿的士兵都不愿留在这里受朔风，已经两天没给他们，安心等这些囚犯都死了后，好封矿回家，明年天再来。

“这种事，人多了反而不易作。”李昶答，“他们以为咱们都要死了，不加防备，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成福，你到去喊人来抬秃老六和四，要是来了两三个人，你就跺跺脚，要是来了四个人以上，你就别声。得禄，你手上的锁链跟了你这么长时间，现在用它来杀个把人，你总会吧？”

”一旁铁勒，他中有细，对这个诡计多端的素兰夫人丝毫不敢小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