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着走，听李昶又：“我自己洗，恐怕会湿伤，我倒是无所谓，就是要辜负你辛苦为我疗伤的好意了。”他对着别人，哪怕是生死之交的东方苍龙七人，也是话极少，但在柯绿华面前，必要时，却能极尽花言巧语之能事。

“你这么懂得女人心理，为什么不学好，偏要奸良家妇女？……”

通红，走上前扶着他，结结巴巴地：“呃――，哦，看见你上的伤疤，想起以前的事来，那时候我那么恨你，真想在你的心上刺一针，想不到不但没有刺你，反而救了你，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有什么不敢相信？你天生就不会伤害别人，不我怎么对不起你，你看见我伤重要死，还是会救我。”

李昶不等她说完，打断她：“我没有奸良家妇女，那是个误会――我说过一万次了，你到底明不明白？”他索不走了，停在屏风边上，气呼呼地看着她，等着她回答。

“喂，你疯啦！”李昶伸手抹脸，冲她大嚷，他吃她几次亏了，却至今也没有防备她的心理。

“就算没有朱角，你还会偷偷摸摸回来，把我医好。你或许恨我，但你会更恨自己见死不救。”

“我当然知。”柯绿华瞪着他答。其时朝廷外，上贵贱，士族庶族之间的等级森严有若垒，南方很多传承数百年的贵族，只在彼此之间通婚，地位极为清华贵，就算皇室想要与之联姻，也颇为困难。“我不是要你把我们女仆跟千金小一样对待，我是说――，我是说……”她跺跺脚，恨他冥顽不灵，恨他一个臭杀手，还不要脸地摆谱，瞧不起女仆，她不会用言语伤害人，否则真想指着他的鼻问他不过一介亡命之徒，又有什么贵了！她突然伸手来其不意地猛力一推，只听扑通一声，李昶四脚朝天地跌浴桶中。

花溅在地上和柯绿华上，她伸手拿起一把矮几，到浴桶里，垫在他，对他喝：“把垫在上面，把脱了，别湿伤。”说完她转就走。

柯绿华松开搀扶他的手，毫不示弱地回：“我不明白，因为你始终都认为女仆不算人，你想怎样就怎样！可对我来说，不女，还是大家千金，甚至郡主公主，只要女人不愿意，你就不能犯，不然跟禽兽没差别。”

又骂他禽兽！他要真是禽兽，早就剥光她的衣服，把她在地上要了她了！“你要我把女仆跟世家千金一样看待？”李昶摇摇，似乎觉得她在说什么胡话。“你不会不知上尊卑，贵贱有差这些最基本的理吧？”

她脸上一片，晕生双颊，想问他为何这样说，话到嘴边，终究没有问――汽蒸腾，他赤的膛就在自己前，无论如何，这都不是一个谈话的好时机。

不想上衣衫一紧，她转过来，见李昶拉着她的衣摆，双目炯炯地看着她：“女仆虽然卑贱，但你不一样，在我里，皇家的公主也及不上你。”

“你错了，当时要不是朱角大哥，我一定会让你在柴棚里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