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昶摇摇：“我这次死里逃生，全亏了你，你两次救我脱难，虽然生死大恩，不应允谢，但将来我定会报答你的好意。”把你一辈留在我边，他得意地默默加上最后一句。

店伴答应着走了。李昶的伤支持不住，一屁坐在椅上，他双手在上噼里啪啦一通乱扯，把那溷衣扯得粉碎，抬起那只好，一脚把这堆破烂踢到门，恨恨地：“总算用不着这狗屎衣服了。”

柯绿华连续试了几家客店，碰了一钉，坐在车上闷闷地不声，此时天已经黑了来，休息的地方尚未稳妥，俩人心里都焦躁万分，见前面灯笼照耀，映“铜锣客栈”四个黑油油的墨字，李昶不等柯绿华动，一把掷鞭，一瘸一拐地走里面，里面店伴迎来，老远闻见他上的肮脏气味，连忙挥手赶苍蝇似地：“要清粪走后门，今天天晚了，明天早来。”

良久，门外响起敲门声，柯绿华把地上的破布捡起来，打开门，几个店伙计抬着一只

李昶自怀中掏一块银，在店伴手里，这店伴材瘦小，一只手被李昶握着，只到骨一阵剧痛，似乎就要断了，他疼得就要大叫，听见这个大瘸的粪夫低声喝：“去准备一间上房，不然老先拆了你，再拆了你这家店！”

李昶这些天风餐宿，对他这种习惯了戎生涯的人来说，并不觉得如何难挨，但柯绿华这样一个滴滴的妙龄女，跟着自己捱这些苦楚，他心中十分过意不去。

这店伴疼得顾不上回话，等李昶把手松开，到自己手中地，居然有一锭四五两重的银，心里兴，暗这臭小明天能不能掏钱来，是掌柜的事了，现在自己落便宜是真，想到这里，他满脸笑容地。

李昶，心里不由得想她这么同那些丫环姬妾，除了她本心地善良以外，倒也证明了她确实仆役，否则自己生平所结识的众多世家千金里，绝对没有哪一个会为这些蝼蚁般的贱民浪费唾沫的。他想到她是个贱民，看着她穿着臭气熏天的烂衫，脸上脖项上都是黑漆，自己却对她无比倾心，真算是今生的一件意外之遇了。

柯绿华坐在他对面，连日晨风夕，她脸上全是风尘之，浑肮脏疲累不堪，见了李昶脸上愤愤地颜，仍忍不住笑：“你这番能够死里逃生，全亏了这些衣服，这样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脾气，可不太好。”

怕她不起房饭钱，都捂着鼻不让柯绿华。

柯绿华素知李昶恶人有恶胆，听见能够住，心中也不以为奇，天喜地地走来。俩人跟着店伴上楼，柯绿华搀扶着李昶，好容易了房，那店伴刚要走，柯绿华忙喊住他：“麻烦你给我们烧两桶洗澡。”

柯绿华听他一本正经地气，心里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她两次救他，都是无可奈何之举，不想他小题大。“你要是真想报答我，只要别忘了曾经答应我，把你府里那些不愿意留来的丫侍妾放去，我就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