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世豪回过神来，他抬起，黑沉沉的云不知什么时候悄然吞噬掉了天边那轮孤月，黎明之前的黑暗，真是压抑而漫长。

“你怎么和赵向东那家伙一样，这是多不放心我？我至于为个杨锦辉把这制服脱了吗？放心好啦，没死呢也没残，不过这么倔驴肯定得敲打敲打啊。”丁洪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不过这熊掌也烤过了，冷脸也洗过了，他还是副油盐不的样啊。我这时间又紧，赵向东说他们那儿过几天上要来检查，让我三天后就得把人送回去，不然怕驻所检察院的人找事。”丁洪说的都是刑侦队的黑话，同样深谙此的吴世豪一听就懂，他的脑海里已经浮现了杨锦辉被刑讯的惨烈形，恍恍惚惚间竟和他记忆中的画面重叠在了一起。

“我也是这么想的。能早啃这块骨固然好，如果对方实在冥顽不灵，我也没必要把事搞大。反正，只要他还被在我们的手心里，还愁找不到机会名正言顺地收拾他吗？”丁洪嗅到了从门里飘来的炒饭香味，他拉开门，看着已经从卧室里来正在帮

训练基地时，还差和在场的特警们发生冲突，还好当时突击队的副大队长顾建国面调停。他倒是没想到杨锦辉还受特警突击队那帮人的。

丁洪想了想，摇摇：“还没来得及去。你之前不是说，现阶段尽量别动他家里，免得闹太大动静吗？”

“行，你吴局愿意帮忙真是再好不过了。你也知这案特殊，不好交给信不过的人去办。”丁洪电话这笑呵呵的，心里却不大兴，他估摸着吴世豪是不是怕自己先一步把案搞定了，到时候抢了他的功，所以才这么急着院。

“喂，老吴，你还在吗？”半天没听到吴世豪吭声，丁洪还以为对方把电话挂了。

“三天也不短了，他又不是铁打的，熬一熬吧。反正也还有时间，这次审不，次继续呗。多吃几次苦，他就知好歹了。”吴世豪这么说倒不是看不起杨锦辉，因为他深知人的弱，就算是杨锦辉也不可能熬过刑侦老手的连番刑讯，对方或许能比常人持得更久一些，但是面对种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终究会低的。摆在杨锦辉的面前，只有两条路可以选，要嘛服认罪，要嘛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甚至是死。不过吴世豪相信，以杨锦辉的格，对方不会选择死。因为人死了，就失去了一切的机会，包括与这世的不公继续斗争的机会。

“我今天准备院了，既然你那边在审他，那我就亲自去他家里走一趟吧。他家里人我也算认识，办起事来也能低调些。”

“那他家里呢？”吴世豪追问。

吴世豪在电话那沉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问：“对了，杨锦辉审是得审，可你要把握好分寸，老丁。杨锦辉烈，你可别和他斗气，要是把人死或者残了，以后被上一查，咱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吴世豪苦笑了一声，的确，一开始他就给丁洪打过招呼，让对方别轻易动杨锦辉的家里人，那时候他给的理由是怕闹太大动静，被有心人煽风火到网上就不太好了。可是现在况不一样了，赵广龙那边得紧，杨锦辉也自难保，以对方那脾气，肯定是不会和丁洪合作的，这样一来，还不如他们自己动手把想要的东西找来，早完事，这样也省得让杨锦辉继续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