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程延清在电话对面听到了谢榆的气声，惊觉他似乎是哭了。

“在实战中，心态比技术更重要。”魏柯的话也让谢榆缜密地思考过如何打垮徐海峰的心理防线。

而六名陪跑，谢榆将其中四名安排在十番棋后半段。徐海峰前期遭受碾压，后期必定认真谨慎，加上棋力本来就有差距，徐海峰会在最后一局棋前连胜三场，这时候比分是5：4。

事实也正是如此，徐海峰在前六盘中2胜4负。

随着年龄的增大，围棋与学业之间起了冲突，父母之间的争吵也愈演愈烈，最后导致破裂。母亲在冲段赛前，将离婚提上了日程。这些年来她始终觉得，丈夫心里她只能排第二，围棋才是第一。她失去了她的丈夫，不能再冒险失去她的儿。何况棋为生不是在当时还是现在，看上去都很不靠谱。

“没什么。”谢榆挂断了电话，然后在微信里嘱咐王梦雨，千万不要让魏柯知这件事。

然后就轮到邹扬场了。

昨天夜里，谢榆和邹扬行了充分的备谱。谢榆这些年最想打败的人，就是徐海峰，这恨意支持着他五年如一日地研究徐海峰的棋谱。再加上两人有所师承，谢榆对徐海峰的弱一清二楚。

他恨母亲的执念，与徐海峰的随便，以及徐海峰之后为这个决定撒的全谎言。

徐海峰非常清楚十番棋的人员置，蔡院长为他挑选的对手会将比赛结果维持在6：4。对于那4位段棋手，谢榆不觉得徐海峰有取胜的可能。凭徐海峰傲的自尊心，一定会不服蔡院长的“必败”假设，行攻取，这样在本就力不能逮的况，更容易破绽，一败涂地。

凭徐海峰的心，宿怨

谢榆听说过一个故事，兄弟俩都喜画画，但是没有钱，签决定谁去打工、谁去上学，等一个成了画家以后再交换过来。结果等弟弟成为画家之时，泥瓦匠的哥哥已经双手变形，再也不能画画了。谢榆觉得这个故事是他们人生的真实写照，只是当年那长短稻草，是徐海峰的。

徐海峰和邹扬昨天刚刚起过嫌恶，两人之间的关系本就非常紧张。加之徐海峰随后就被曝光，虽然拿不任何证据是邹扬所为，但不迁怒是不可能的。而邹扬格直率，什么都表在脸上，他是整个场里除了谢榆以外最不希望徐海涛留来的人，徐海峰一定能觉到这烈的对抗意识。

徐海峰当年看不上自己，谢榆要让他知，他无权此定论。

于是，双胞胎兄弟谁跟父亲、谁跟母亲的问题背后，隐着谁要离开棋坛的抉择。当然，这些事，魏柯和谢榆当时一无所知。

这一场十番棋从早到了晚，谢榆一直关注着每一场棋的结果。到晚上8，邹扬昂首阔步地从对决室里来。谢榆了声“恭喜”，邹扬神闪烁地说，刚好5：5。

母亲却多有怨言。90年代，小朋友们去青少年学的多是乐、绘画或者运动类，学围棋的人很少。围棋既没有音乐的彩，又没有绘画的直观，更不能健，普通人也看不明白在些什么东西，连逢年过节去亲戚面前表演一都不到。母亲一直是反对的。

父亲询问了教练徐海峰的意见。徐海峰选择了哥哥，把谢榆的名字划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