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榆：“……”

“你不知！你从来没有九连输，我知得很！”谢榆挂断了电话，差没把手机扔去。

“谢榆！你这大混！”李法天举着酒瓶一敲桌。

“我知你现在不好受……”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谢榆已经换号线，把电脑交给跃跃试的杨小鱼，让他先玩个新手训练。他给老K挂了个电话解释了他和魏柯的事，然后又去向魏柯兴师问罪：“你跟我朋友胡说八些什么呢？你问我要手机的时候就想好了这一，对不对？”

魏柯理直气壮：“你不该结交这种朋友，这简直是在浪费时间。”

谢榆气极反笑：“那请问我交什么朋友才不是浪费时间？难不成是你吗？”

李法天是他们班的辅导员。谢榆不喜自己的专业，念书也没有劲，李法天好几次找他聊天，说什么“生活就是一场□□，如果你没法反抗他，那就愉悦地接受他”。谢榆觉得这姑娘有毒。

谢榆常去的烧烤店就是路边摊，他一正装坐在棚里过着里脊瓶，引得众人侧目。杨小鱼则双放光地在他边大快朵颐。刚从网吧来，杨小鱼依旧兴奋得不能自已，觉得打游戏真有意思，现在坐在棚里吃夜宵也真有意思。虽然有冷，但都是从未有过的验。他不禁偷去瞧谢榆，觉得“魏仙手”和大家说得很不一样。原先他心目中的魏柯是个仙人，现在这个仙人有了七六，活生生的了。

谢榆太阳搐了一：“爸妈离婚的时候，我一个人孤零零的没地方去，你在哪里？我睡在网吧吃泡面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跟人在街上打架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你看不起的老K，那些时候都跟我在一起！现在你告诉我说，他对我没有好影响？是，他为人鲁，讲话又糙，我也变成了这副吊儿郎当的样，怪谁呢？要怪就怪你发现得太晚了啊！”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谢榆烦躁，“咱们再来谈谈什么是正业。难不成到现在为止，你都觉得我的正业是围棋么？我碰到冲段棋手都九连输了！”

“他带着你不务正业，这对你没有好影响。”

谢榆心里有事，连了六七瓶，时不时把杨小鱼偷偷伸向啤酒瓶的手打掉。这时候隔桌突然传来一声嚎哭，两人同时吓了一，寻声望去，却见一个长发女生发起了酒疯。她的背影和不搭边：穿着鼓鼓的羽绒服，假透肉的丝袜，了边的廉价靴，怎么看怎么是个没钱的学生妹。

他阴沉着脸回到机位上，带着杨小鱼打了几局，连跪；又找老K开黑，继续连跪。谢榆恨不能给魏柯扎小人，撞上魏柯一件好事没有，就是输输输输输输输，他气得跑到串店借酒浇愁。

他开始后悔今晚来吃夜宵，吃夜宵也该挑个好儿的地方，到学校附近的路边摊算怎么回事儿呢？这不，遇到老熟人了。

谢榆觉得自己喝大了：“我怎么觉得她有熟？”

不过谢榆也不讨厌他。谢榆一度觉得自己的生活理念特别酷，对万事万抱着一种漫不经心的疏离态度，可以公正客观地去看待所有人。拿李法天来说，谢榆能理解她为什么总是这么个打了鸡血的状态。

魏柯在对面沉默了半晌：“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