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老K离开以后，谢榆趴在槽里洗了把冷脸。他把脸搓得红红的，用以掩盖脸上的失落。

“别搞得生离死别似的。”谢榆帮他整了整他烂咸菜似的领，“加油！”

话音刚落，门驶来一辆特斯拉，老K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你先回去吃饭，我这儿还有儿事。”

老K嘿嘿一笑，正：“我会努力升一队，到时候我来接你，我们再一起走路！”

老K长长地了一气，拍拍他的肩膀，沉声：“等我。”

“又来。”他麻木地想。

两人对视半晌，谢榆笑着朝他伸了手。老K像一条大狗似地扑上来，亲昵地搭住了他的脖：“我打了有史以来最APM，他们都问我是哪里冒来的！”

谢榆虽然没有看清车里坐的是谁，但他看到方向盘上搭着的左手着江诗丹顿。昨天和蔡老板棋的时候，蔡老板手上也是这块表。再看老K行匆匆的模样，谢榆还真怀疑他俩背后有什么黑交易。

他把这叫“习惯希望落空”。

“好。”

他这话说得恶狠狠的，甚至带有一丝哽咽，不大像是分享成功的喜悦，反倒像是沉冤昭雪、重见天日，中浊气一扫而光。

老K拿手机，当着他的面了播放键。

间不多了。”谢榆冷静，“这一行能人很多，如果在最巅峰的时候不了，这一辈也就这样了，这种事我们看得还少么？所以我们装遍了孙也要求一个机会。对我们这种没钱没势的人来说，过了这村，可能就没这个店了。”

“我的光什么时候错过？我一直都说你很。以后承认你的人只会越来越多，恭喜。”

“不要再任了。我知你讲义气，等你成了ECG的梁后再来接我，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老K的圈慢慢红了。

“视频呢？”蔡老板问。

谢榆在俱乐附近的网吧连了一天，从断断续续的闲聊中得知老K顺利通过了机试，又顺利通过了面试。等两人当天晚上再见面时，老K已经脱了他那不合的西装，穿起了ECG俱乐黑红相间的队服。老K不敢在谢榆面前太过嘚瑟，但上洋溢着一种天真的喜悦。他睛里的光亮让这个社会老油条看起来年轻了十岁。

昨天谢榆和蔡老板大打手，蔡老板拿着半截酒瓶要废掉谢榆的睛，老K简直吓疯了。幸好神秘土豪及时现，化解了这场危机。老K趁他们谈判，录了蔡老板带着一票小弟威胁谢榆的视频。本来他也没

谢榆假装门吃饭，目送老K乘电梯负一楼。他慢吞吞走地停车场，蔡老板刚停完车，老K在电梯等他。

人生是一套多米诺骨牌，自从五年前那一场改变他人生的闹剧开始，他的人生轨迹就发生了连锁反应，令人难以招架地连续倒塌——中考失常，考失利，想什么都不顺利，到最后一事无成。他曾经怀揣希望，全力以赴，结果跌得那么惨。那之后他学会了不报期待、吊儿郎当，虽然事没有变好，但至少再跌倒时就没那么疼了。不得不说因为老K的持，他在昨天夜里真的定决心要一个职业辅助，甚至梦到陪他登世界冠军。然而现实再一次打脸，任何真实的理想都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