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师毅也看见了，那伤跟乐六本人一样，一转就消失了。

一发现伤势，王师毅察觉自己并不是立即看向菡中，也不是回寻求妹妹新妻的支持，他的目光笔直地越过面前几个肉盾，挂在乐六上。他都不知自己能在乐六那边发现什麽，只是随著鲜血的失，直勾勾地挂著乐六，似乎只要这样紧盯著，他就能找到今天一直被藏在尸阵後面的秘密。

“……乐六？！”整个尸阵一转沉静来，尸都断了线，趴伏在地上，就像是从未被人纵过一般，只是被不知名的邪法凭空由坟地中挪移到河沙门武场之上。

这王师毅不能紧盯住乐六了。他赶在菡中反应过来以前便来到於蕙心侧，扶起浑的女，想起片刻以前她还赶在众人之前要与乐六一决死战，可现在却像沉睡的孩童一般，如何呼唤都不起作用。

可他没有时间多看了。引开他的还不是上的伤，而是後王清凌一声慌张的呼唤：“蕙心！你怎麽了！”

王师毅忽地咳嗽急起来，引来菡中的注意：“师毅！你这是……这是被我所伤吗！师毅！”

“师毅……这是……”菡中断断续续说不完整的话来，正要与王师毅谈论，只听原先还响著喜乐的院落里一冷彻

菡中顿住了。他一边担心王师毅的伤一边要探看伤势，没想到，刚才肋那鲜血淋漓的伤再没了血，连伤都像是重新长好了一般，只有衣襟上沾染的血迹昭示著曾有刀伤在那里。

肉制的盾牌，就好像最初……

不知方才发生了什麽，於蕙心明明是被菡中徒弟们护著的，明明跟王清凌一静观他们与乐六这边的战事，却突然莫名其妙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原来刚才挡菡中刀风时被波及了……王师毅低一看，肋至侧腹一刀痕，没有深及骨骼脏，但肉翻开，血如注。

“师毅！你当心！”见王师毅迈开脚步就要去寻乐六，菡中赶紧拦住他，“当心你的伤，你跟这丫一起给大夫看看，你看你的……血……的……”

“乐六！！”王师毅不信，乐六像是从未来过一般──他搅乱了河沙门天大的喜事，却走得无影无踪，“驱尸乐六！！”

莫非……又是乐六的什麽把戏？王师毅猛地扭瞪视乐六，可就在这须臾之间，乐六已不在原，那几个被掌控的河沙门人也落在地上。

趁著大家顾无端倒的於蕙心时，乐六就这麽消失了。

“师毅，你快回去让人看看，这里交给舅舅吧！快！”菡中一看外甥被自己莽撞伤到，急得乱了阵脚，狠力将王师毅向後面推；但王师毅就是不动，与他僵持在那里──可神却不在他上。

“她还活著……也没有外伤……”菡中的徒弟倾过来一探究竟，疑惑不已，“息也无大碍……这……”

“这些人确还活著……可为什麽……”菡中大约曾经与草溪村人交锋过，对破解驱尸者与尸的联系有些心得，但终究没解过活人，後退两步，愣在那里。王师毅有种猜想，可又好像说不通：“若在平时，他大可以动用这些人的武功与我们相斗……可这，这是……咳，咳咳……”

王师毅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