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谢皇上教诲。」李敛抿嘴。

李敛垂，让人看不清他的神。

「臣谢皇上教诲，时间不早了，臣该告退了。」李敛低，转就要离开。

因着皇爷和皇上这些年的宽容，倒是教他不知天地厚，忘记自己的份了。即使被赐姓李，他也不是真正的李家人，上着的仍然是贾家的血脉。更何况真正的李家人在皇上面前也不过是臣而已，他一个贾家人有什么可以嚣张的地方！？

紧记自己的份……

他和皇上、太上皇之间的关系除了君臣之外，应该还有别的……

皇上看着他这副样，心就不得劲儿，「你这是怎么了？」耍了？看惯了李敛的笑脸，现在瞧他板着脸的模样就觉得哪里都看不顺的。

普天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皇上皱起眉的看着李敛，虽然这个答案让他很满意，但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

而第二句却是吩咐，是命令，是…君臣上之别。

李敛有天策传承在，更有王翊多年来的教导，他较任何一人都要忠君国，只是……

只是…他觉得…他们是不同的……

这个时候，李敛突然想起他亲爹贾代善临终前对他的告诫。

李敛一僵，不可置信地抬瞧了皇上一。

「站住！朕叫你站住！」

「时辰不早了，请皇上保重龙。臣，不阻皇上休憩了。臣，告退。」李敛目视地面，直起，就要退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李敛是个正经八百的领着朝庭俸禄的大周冠军侯、天策大将军！

什么！」

「回皇上，臣，得蒙皇上圣恩，自当继续留任，竭尽全力为大周添砖加瓦。」李敛一丝不苟的回。

「站住！」

想起刚才李敛还没回答自己的问题，他便问：「刚才朕问你，谢朕什么教诲了？」

李敛刚才行的可是三跪九叩的大礼！

对此非常不习惯的皇上一愣，「…你…你还要辞官吗？」

李敛无缘无故行此大礼，再加上他目无表的样，皇上心中一突，有不好的预。

李敛闭，一声不响的拱手于地，也缓缓叩在地上。

「上无度失威，无忍莫立……」上知离，其位自安。君臣殊密，其臣反殃。小人之荣，不可攀也。

如是者三遍后，他勉整理好绪，才保持声调平稳的：「臣，谢皇上教诲。臣，告退。」

跪拜是尊敬到极的象征，跪表示心诚服。三跪九叩是大礼，表示心非常非常尊敬和诚心。

直起后，他站起来，再度郑重的跪稽首。

见李敛顾左右而言

虽然皇上的这一句话跟前一句话意思好像差不多，但在李敛的中却是天差地别。

明明那时候的自己还可以守本心，清楚知自己的定位不过是臣而已，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变得糊涂的？

「什么教诲？欸！你站住！」皇上这哪里还有半醉醺醺的姿态，他都被李敛给生生吓醒了。

第一句是请求，是要求，是耍无赖，是亲近之意。

皇上一见他没有回答自己，就起了疑心：「什么教诲了？」

李敛驻足。

李敛脚步一缓，躬，一板一的问：「不知皇上还有何要事垂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