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柔哭笑不得，站起来，思忖片刻：“主人那夜离去之前，曾要我查过当年方家大少爷之事，想来她那时已猜到庄先生份。”

“你可有想的事？”

心。

传志应了一声。上一代的仇怨到此了解，活着时彼此构陷暗害，到死后尘归尘，土归土，都葬在这落梅庄中，想是再好不过。末了又：“我娘不喜落梅庄，我也不愿将她葬在南华剑，我们去太湖吧？我总想起咱们在太湖的那日，风和都那样。我娘逃落梅庄以后，第一天便去了太湖。我不要她在这里，她应该住在更好的地方。”

传志抚摸着穗上丝线，低声：“应将他葬在方家墓中吗？”

旁人听见“尽开”四字，定喜不自胜，传志对她话中分量却浑然不觉，：“你快起来吧，我哪有什么事要你的。你今后不要再陷害旁人就好。”

阿笙：“我想看筝儿平平安安长大、成婚。”又望一传志，：“那时不曾遇到你，现今也想要你一生平安顺遂。”

“我伯父么？”传志喜，“你快讲给我听。”

阿笙心：二少爷的夫人，可是名动天的江湖第一人。

墓园中停了许多棺木，付九、张

庄敬亭已死，传志便是落梅庄的新主人。得知他已苏醒，群豪陆续前来探望，邀他前去花厅共商今后武林大事。传志拙于言辞，全靠素云、岑青替他应对，到午时方得清净，与阿笙来到墓园。付九等人棺木已置办妥当，尚未葬，传志一一拜过，在付九棺前跪磕，回想起过往种种，一时怅然。

传志想了想，摇：“从小到大，我只知报仇这一件事。你呢，你想什么？”

阿柔：“毕竟是许多年前的旧事，我也所知甚少。”

阿柔苦笑：“方老爷岂肯答应？隔日便派人将那女杀了，大少爷禁足一年。往后他遇到了何事，我却查不到了。我听闻那女手很巧，这剑穗年代已久，他都不曾换掉，兴许是那心上人的呢。”

“他虽是方家的大少爷，旁人却从不将他当少爷看。他小时候，想来受过许多委屈。在苏州的妹们多方打听，翻当年一件旧事。”阿柔交给传志一枚剑穗，“方大少爷不受，便纵声，荒废武艺。十五岁时，他在苏州城的馆中，遇见了一位女。那女大他许多岁，样貌也不怎众，然为人温柔慈，待他极好，两人相日久，方大少爷同老爷说，要娶她门。”

他笑意盈盈，眸中似有无尽柔，瞧得传志心怦怦直，只想将他抓怀里一、亲一亲。好在尚记得何地，捺心思，规规矩矩：“我也想要你这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

阿笙：“还有你娘的遗骨、付九、张三不，都葬在这里吧。”

方家人丁稀薄，方携泰一生妻妾成群，却只育有两。长方剑亭，次方剑阁。然长是婢女所生――偏偏生在五月端阳。人人都说，这一日生的孩，长及门便会弑父，是以方老爷始终不喜。待嫡剑阁生，更是偏次，对长不假辞。

一阵秋风过，传志不由瑟缩，阿笙握住他手。两人并肩而立。传志问：“往后我该什么呢？”

狄珩：“他过得那样苦，有人肯疼他、他，那可再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