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罗敷摇笑：“庄先生有书函为证，当年落梅庄惨死之人的尸，都由他亲自收敛，这位付九却说是他收敛的，岂不是个大破绽？同样的尸，岂能先给这个收敛了，又给那个收敛了？依老朽看，另一位付九爷的话，要更加可信些。”

“那你们说，这个是真的咯？”

“我看不像。庄先生是周盟主的朋友，他的话还信不得吗？”

陆荣：“听付九爷所言，他回到庄中时已有人在收敛庄中尸。若这是庄先生安排的人，便无甚矛盾。两位只是不曾碰面罢了。”

无几，此人所述并无破绽。待传志目光所及，见到郑夫人时，蓦地想起来：二月初九夜里，是她亲看到江汀兰逃走，她甚至亲见过付九的面容！

“付九”又：“二夫人既死，我只好将她草草安葬，带孙少爷一路向西逃去。”

“付九”苦笑：“那时候，我谁也不敢信了。我带着孙少爷和那什么’天至宝’逃走的消息，天间无人不知，我与分舵的兄弟也不怎熟悉，不敢拿孙少爷命开玩笑。我一路躲藏，跑到开封，为了隐藏份，生生改了音，靠给人卖苦力为生，将孙少爷抚养长大。”

“老爷还在世时，同我讲过什么‘大隐’‘小隐’的事，说在闹市中、南来北往之，反倒更容易藏。孙少爷骨弱，若是住在深山老林、荒不见人的地方，万一有个疼脑的，我如何同老爷交待？何况这里消息灵通，江湖上的事，随时都能晓得。我日日都不敢忘了给老爷报仇。”

陆荣连声说是，又问周审川、郑竟成等人如何。周审川叹息一声，也不知如何继续。罗成嘻嘻一笑，忽：“依罗某看，庄先生的话和这位九爷并无矛盾，和另一位却有不符之，想来这位是真的。不过嘛……”他将话音拉长，一手摸摸巴，挑眉：“若你两个串通一气，都在说谎，冤枉了另一位，也未

那夜在江北客栈，郑夫人被秦笙咄咄相，不得已当年真相，传志听得心神恍惚，不知如何是好。他伤心过度，郑夫人更是久病不愈，此后诸祸接踵而至，便无人再提及此事，是以传志这才想起。他心一喜，张言，忽又想到：当年郑夫人所作所为并不光彩，她岂愿在大庭广众之将所有事和盘托？何况她对江汀兰怨念至深。再想到郑竟成适才的冷态度，更不敢轻易开，只能暗打算。

罗成挥手示意他停，问：“你不是说要去找太湖分舵的朋友吗？”

“你若晓得陈叔平是何人，就不会奇怪了。听说青石山门人，都上知天文，知地理，通医，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也都不在话。”

过得片刻，陆荣先：“两位所讲之事，似乎都有破绽，又似乎都无大碍，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在竟难以定夺。不知罗兄弟、祝前辈有何见？”

陆荣奇：“开封城是何其繁华之地，为何要躲在此？”

庄敬亭冷：“为了维护落梅庄的名声，庄某确实安排了哑去这些。至于他们有没有见到这位付爷，我当日亲自守在落梅庄中，他为何不曾见过我，在都一概不知！”

待他说罢，花厅中一片寂静。传志听得几人轻声论：“这个倒舍得把主人带山里躲上十八年哩。”

传志心，我便不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