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昭玉也轻咳一声：“不错，依这少年武功，一掌杀死宋少侠，怕是不能。”他中仍隐隐作痛，好在自知无碍，回想起二人打斗时种种，自己一代帮主将小孩至绝境，心中有愧，方有此言。

传志这一掌，原是要迎袁掌门的“杀招”，岂知他毫无防备？见他受伤倒地，心中愧疚不已，耳听得榭外咒骂不懈，又无半分力气，一，跪倒在地。他先前已受了数拳，伤势实比袁昭玉更重，只是撑着不肯倒罢了，遑论有力气为自己辩解一句。阿笙后那少女见状，松手：“你瞧，这便不打了吧？”

阿笙向他冷冷一瞥，：“这人分明是被溺死的。你们若早些将他捞起来，一代少侠也不至于落到淹死的场。”

阿笙一得自由便扑向传志，将他搀起查探伤势。传志站立不得，倒向阿笙怀中，昏了过去。付九也挤榭中，立在二人旁。常不逊在传志脉上一探，拧起眉正想反唇相讥，却听榭外有人大声喊：“宋公死了！”

再看传志，他已昏迷不醒，全然不知自己杀了人。阿笙将传志交给付九，站起来，正待上前，燕山派一众弟已兵刃将他围了起来，为首的喝：“你要什么！杀了人，还想逃吗！”

余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言以对。宋斐一落，万向天和袁昭玉大怒，二人手便凌厉起来，榭中打得难舍难分，煞是好看。二来宋家只有宋斐一人到了落梅庄，燕山派、铁手帮乃至其它凑闹的英雄与他非亲非故，便无一人想起要救他。何况庄中池不过四五尺之深，宋斐又非等闲之辈，传志一掌也不致将他拍死，谁能想到他这就死了？便是此刻，也不知是谁将他捞到岸上的。

玉受伤也是大惊，各自停手，万掌门抢上前去查探他伤势，好在传志已是弩之末，虽拍断他两只肋骨，不致伤及本。方放心来。今日会打起来，全因他听到袁昭玉骂北武林武衰颓，侠义废弛，没什么好汉，将燕山派也骂了去，自然大怒，同袁昭玉叫板比武。两人打斗时，常不逊恰巧经过，见他使一手飞燕刀，认是那有名的燕山刀客万向天，便不问青红皂白提刀加，三人缠斗时，万向天的朋友，那青年宋斐怕他吃亏，也提剑冲上，四人越打越酣，门弟也打成一团，才有了现在的局面。若袁昭玉就此丧命，燕山派可脱不了系。人不致死，便转对传志怒：“小小年纪怎如此歹毒！你姓甚名谁，师父是谁？”

万向天放宋斐尸，冷笑：“他武功低微，却将袁帮主打伤了，敢为天

众人无不惊诧，循声望去，宋斐已被人从中救起放在岸上，面苍白，双目突，鼻边一团白泡沫。在场的多是见过世面的豪杰，看到那英俊青年顷刻间变成了这副可怖死相，也不禁骇然，连连退开几步。万向天顾不上审问传志，一面急声命令众弟看好传志，莫让他逃了，一面跃榭，众人纷纷为他让一条路来。他俯将宋斐抱起，手指在他鼻间探了又探，又去摸他脖颈，再三摇晃宋斐，喊他名字。众人心想：万掌门伤心过度，不肯相信他已死了。又想：宋斐是蜀中宋家的公，死在这里，宋家岂肯罢休？那少年怕要被索命了。转念再想：这少年一掌之力便将宋斐打死，功夫如此可怖，宋家可有人杀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