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怔，阿笙又冷笑：“付九杀了她哥哥，她大可杀付九报仇。她若杀了你，我定会杀她。青虎门的后人恐怕还要来杀你我，难不成因为你是个好人，便不杀了？冤有，债有主，报仇需要讲理么？”

不待传志答话，郑清哎呦一声盘坐在地，懒洋洋：“咱们现在是瓮中之鳖，要杀要剐就痛快些！你们几个还要聊天开茶会不成？”清宁瞥他一，握紧了剑，防备着谢慎山，暗暗盘算若以命相搏，能有几分胜算，总归要让哥哥和那个人活着。

兰。我是方家唯一活着的人。我活来，就是为了报仇。”

倒是秦筝，似乎对众人的剑弩张视若无睹，蜷在清边望着谢慎山，幽幽：“你可曾去找过杏娘？”见谢慎山如此颓唐，她便不忍心了，直觉清说得不对：谢慎山对他们并无敌意，宋琳又不是哥哥和传志的对手。是以对境并无丝毫担心，只遗憾谢慎山讲了个意犹未尽的故事。“万一她们没有死呢？那些江湖人当真就那么坏，要把无辜的女人孩也杀掉吗？”

宋琳右手运掌，蓄势待发，阴声：“天经地义。”

谢慎山僵的微微动了动。传志恍惚中想，我娘当年便死得很惨。

宋琳横眉怒：“你便是当年那个满月的小鬼咯！你有何脸面同我比！什么狗屁方家，不过是一群无耻之徒！杀人不眨的！”

“我是为了报仇，才来到这里的。”传志双眸黯然，抓紧了阿笙，低声，“你同我一样，都没有了家人。我们真可怜啊。”

谢慎山没有动。

传志摇摇，不再瞧她，忽涌上一血气。阿笙察觉他颤抖，慌忙扭，却见这人似乎浑然不觉，望着谢慎山：“谢大侠，我爷爷是怎样的人？她说的对吗？”

谢慎山没有动。

传志已站立不稳，死死扣着阿笙，发红的睛里似要滴血。阿笙气急，提手将他巴用力一抬，一拍，他咽，声：“你落梅庄要是一窝坏，你便不报仇了么？你爷爷是好是坏与你何！如今确信是给人害死的，你报仇便是！难不成还要学谢大侠，在这湖上哭它十八年？”

清愣住，瞧着边的姑娘，她瘦瘦小小的，用大的睛望着那个悲痛的老人。她的睛是那么悲伤，又天真得紧。她向来不饶人的嘴巴里，正吐轻柔绵的，像湖面的波一样的声音：“若我是你，就不会走得那么匆忙，定要好好同杏娘别；回来了找不到她们，就一遍又一遍地找，苏州城找不到，就到再远一些的地方找，兴许是苏州太乱，她躲起来了呢？察觉被朋友骗了，就去找朋友问问清楚，要他给你赔不是。有这样多可能的事，你为何要认定最糟糕的那个呢？传志说的是，大家都好可怜啊。

传志嘴角血来，他的冷汗已经沾湿了衣裳。阿笙思及传志□□，怕是急火攻心，当即自他怀里摸那药，一面叫秦筝几人快吃，一面将药一两半，拍传志中。传志也不知咽，又问了一遍：“谢大侠，我爷爷他，是怎样的人？”

清笑：“小风筝你到底是个大夫，不晓得人心有多坏。”秦筝不理他，又：“你既然难过了十八年，为何不去找朋友问个清楚呢？你怀疑他骗了你，便不敢问，兴许他有说不得的苦衷呢？”